此時屋子里有四個人,盧雪生丁程鑫是認得的,那個坐在他身前的老者應(yīng)該就是他的父親盧俊義。
他的正下方坐著一位穿軍裝的男人,帽檐兒遮著,看不清楚面目,不知道他們在談什么秘密的事情,丁程鑫趴下身體貼著那個露出的光亮的地方,想要聽清楚他們到底在密謀什么!
有好一會的沉默,那個穿軍裝的男人開口了。
馬嘉祺“盧老將軍你也知道,行軍打仗最是費錢的,我想朝盧老將軍要五百萬大洋!”
一句話說出來,震驚了兩個人!一個是對面坐著的盧俊義,一個是屋頂?shù)亩〕迢危?/p>
盧俊義是軍人,又不是商人,盧府所有家當(dāng)也不值一百萬,對他來說,五百萬就是天文數(shù)字!
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屋頂?shù)亩〕迢魏喼辈桓蚁嘈抛约旱亩?!不會錯!那么有辨識度的聲音怎么會認錯,是馬嘉祺!
丁程鑫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那個一身軍裝,鎮(zhèn)定自如跟人討價還價的馬嘉祺,看著看著眼睛就酸澀了……
耳邊又傳來了兩人的對話。
盧俊義“馬司令,不是老夫我不想幫你,是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啊!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馬嘉祺笑笑說。
馬嘉祺“還說府里沒錢?上海首富不就在府上嗎?”
盧俊義一聽,身體晃了晃,被兒子扶住了,原來自己的預(yù)感是準(zhǔn)的,越不想來什么偏偏就來什么,這個馬司令也太精明了點!
他痛心疾首地說。
盧俊義“馬司令??!就是借老夫兩個膽子老夫也不敢要挾江晟兆啊!”
盧俊義“明天我們就將人放了!這事兒真不行!”
馬嘉祺露出了痞笑,道。
馬嘉祺“哦?是嗎?”
馬嘉祺“那如果我說明天全上海就傳遍了上海巨頭江晟兆死在盧府的消息呢?”
馬嘉祺“如果你覺得一晚上的時間我殺不了江晟兆,你就試試看!”
盧俊義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汗水。
盧俊義“馬司令!你這不是把老夫往死路上逼嗎?”
盧俊義“威脅人得罪人的事我做,拿錢的事你做,你也忒精明了些!”
馬嘉祺隨意地笑了笑,道。
馬嘉祺“我可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這里,現(xiàn)在就打電話!”
看著那個可憐的老家伙在馬嘉祺的威逼利誘下?lián)芡私碾娫?,繪聲繪色的威脅要五百萬大洋,丁程鑫忍不住也彎了彎嘴角。
這個人還是那么聰明、狡猾,還是那么咄咄逼人,還是那么意氣風(fēng)發(fā)……
可是,這個人早就已經(jīng)不屬于他,是自己放棄了他!他們之間不僅隔著黨派的利益、家庭的考慮,還有,還有那橫亙在他們之間永遠也抹不掉的仇怨。
自己還在幻想什么?還在留戀什么?他借了兵馬就會返回昆明抗日,而自己還要繼續(xù)籌劃殺死江晟兆,今晚的不期而遇,也許是他們最后的見面。
不,只是他單方面的偷窺,知道他還好,知道他已經(jīng)從失去自己的陰影中走出,自己不就應(yīng)該釋然了嗎?從此,各走各路,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