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也沒有強求,“嗯,我等會就打電話請假。”
她現(xiàn)在的身體確實沒有什么力氣,主要是消除了心頭的一個恨,她需要整理一下心緒。
黎媽一聽她這樣說,就開心得笑了起來,“小姐,你今晚上早點睡,我們先出去了?!?/p>
黎媽招呼著其他傭人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愣了一下。
本來想問問小姐,如果害怕的話,她留在這里陪小姐,反正這個房間也很大,有沙發(fā),也有榻榻米,更是有搖搖椅。
所以如果需要有人在這里陪著,那也是完全可以安排的。
但是她想到樓下還有少爺呢。
這個時候需要獻殷勤,那也是少爺來,她就不湊熱鬧了。
所以帶著一眾傭人出去了。
沈云溪在黎媽出去的時候,就給賀峻霖發(fā)了信息,說明天不去上班,她要休息幾天。
賀峻霖當然是不敢有任何的異議,而且還幫她去給人事部那邊打了招呼。
沈云溪躺在床上,身上那些火辣辣的地方擦了藥膏之后,現(xiàn)在涼涼的。
其實還算舒服,只是她睡不著。
起身,去了浴池,看著鏡子里面那個戴著面紗的女人。
眼睛和記憶里面那個沈云溪重疊,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變,從小都是這么圓圓的。
別人夸她都說,她的眼睛像葡萄一樣又黑又亮還大。
現(xiàn)在長大了,她的眼睛還是那樣,只是眼神里面好像多了許多的故事。
她伸手解開了一直戴著面紗,露出了面紗下面的容顏。
那是一張崎嶇不平的臉,五官除了眼睛,可能都移位了。
特別是嘴巴,鏡子里面那個人嘴巴都是歪的。
她其實說話都是張不開嘴,所以她很少說話。
鼻子鼻翼的部分也是歪的,臉頰更是不用說了。
可能這一張臉,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傷到眼睛。
唯一的記憶就是,當時大火她用胳膊擋住了眼睛,所以沒有傷到。
沈云溪,你看,萬芊芊現(xiàn)在繩之以法了,你心中的恨可以削除了吧。
她對著鏡子里面的那個人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意。
如果說,她剛回安市的時候,可能還要讓萬芊芊和她遭遇一樣的事情,她才再把人給送進去。
但是現(xiàn)在……她好像真的釋懷不少,只要她繩之以法,至于其他的過程,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
這一張臉,她會慢慢的給調(diào)整回來。
起碼,她不想以后再見到沈立軒的時候,她的臉還是這個樣子。
雖然不是一定要恢復(fù)容貌,她沒有執(zhí)念。
但如果恢復(fù)容貌會在社會上方便很多,那她也會選擇去做。
萬芊芊那一顆心里的痣,是不是在她進去之后,就可以落幕了?
她不知道,只知道,她和萬芊芊的種種都在腦海里面上映。
其實,這些她何嘗不是無妄之災(zāi),都是因為一個男人,所以才變成這樣。
值得嗎?
這三個字應(yīng)該問萬芊芊。
晚上,她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穩(wěn),迷迷糊糊間,她做夢夢到了萬芊芊。
“啊……”一個尖叫聲,讓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然后打開床頭燈,床頭柜上有黎媽放的一杯水,她拿起來喝了幾口,感覺好點了。
不過,她剛放下杯子,她的房間門就被推開了。
“云溪?”劉耀文直接進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不過此刻,他也不去管她的眼神是什么了。
只是緊張的站在她的床邊,“云溪,你怎么了,做噩夢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是沈云溪卻很冷漠,“你進來做什么,出去。”
劉耀文并沒有聽她的話,如果他那么聽話,那他現(xiàn)在也不會賴在她家里了。
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床邊,看到她額前的頭發(fā)都打濕了。
臉上也點紅,只是感覺不是那么正常,所以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沈云溪直接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但是劉耀文按住了她亂動的手,“別鬧,我看看你的體溫?!边€呵斥她。
然后他的另外一只手探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溫度確實有些不正常。
“我去那體溫計給你量量。”起身然后就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沈云溪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沒什么啊,她只是有些發(fā)冷而已。
正在她自己疑惑的時候,劉耀文拿著醫(yī)藥箱進來了。
這里雖然不是劉耀文的家,但他好像格外熟悉,連一個醫(yī)藥箱都知道放在哪里。
用最快的速度就找到了,也沒有叫傭人。
沈云溪想到這里,心里有些不爽,這個人簡直是來入侵她的私人領(lǐng)域,怎么趕都趕不走。
劉耀文并不知道她的想法。
打開醫(yī)藥箱,拿出溫度計給她量體溫,掃一下。
上面顯示三十七度五。
劉耀文眉頭緊蹙,“你發(fā)低燒了,可能是那些燒傷的緣故,你吃點退燒藥。”
然后從醫(yī)藥箱里面找出退燒藥給她。
沈云溪沒感覺自己發(fā)燒,所以很拒絕吃藥,特別是他給的藥。
雖然是看著他從自己家的醫(yī)藥箱里面拿出來的,但就是不想吃。
于是把臉扭向了一邊,表示拒絕。
劉耀文看著她的后腦勺,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神愈發(fā)柔和起來。
“快吃藥,不然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你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再發(fā)燒的話,可能是感染了,不能掉以輕心。”
一聽說要強行送她去醫(yī)院。
雖然她不愿意去,但是她知道,只要劉耀文在這里,她的意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這個男人十分霸道,有時候她真的沒有辦法。
所以,她還是妥協(xié)了,吃了他遞過來的退燒藥,然后直接躺了下去。
被子把頭給蒙著,表示抗議。
劉耀文收拾好東西,然后把燈給關(guān)了。
“你睡一覺,看看早上起來還發(fā)燒不?如果還發(fā)燒,就去醫(yī)院。”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她回答,看了一眼床上的位置,然后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沈云溪才從被子里面露出腦袋來。
劉耀文,還是那么討厭。
就喜歡在干涉她的事情,任憑她怎么拒絕抗議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