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還是算了。
盛亦棠連忙拒絕,
盛亦棠我覺得說人話挺好。
人話?
男人笑出聲,似是心情不錯。
馬嘉祺沒錯,馬家人不說人話,你習慣就好。
盛亦棠容我稍稍提醒一下,你也姓馬噢!
馬嘉祺輕哂。
如果可以,他倒也想一筆寫出兩個“馬”字。
馬應行嘉祺,睡了嗎?
敲門聲伴隨著馬應行的聲音一同響起。
馬嘉祺這么晚,大哥有事嗎?
馬應行也沒什么,只是咱們兄弟倆好久沒見,我特意燙了壺酒,要不要來院子里品一杯?
馬嘉祺抬起頭,窗外月色正好。
他笑著應下,
馬嘉祺大哥相邀,我又怎么能掃興。
......
竹藤椅,葡萄架。
天上月,手中杯。
杯盞中溫熱的液體澄澈剔透,放置鼻尖輕輕一嗅,辛辣甘甜的氣味直通四肢百骸。
馬嘉祺抿了一口,感慨道,
馬嘉祺果然是好酒。
馬應行這可是二十年的竹葉青,我特意托朋友從泉城一處私人酒莊收來的。
馬應行笑著,又給他滿上。
馬宅地處半山腰,山間空氣清冽,連月色也格外皎潔。
偶有蟲鳥夜啼,倒為這夜色添了一抹靜謐。
馬嘉祺半闔著眼,隨著搖椅的弧度輕輕擺著,像是醉了,又像是睡著了。
馬應行看著他,目光逐漸染上一絲連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馬應行你結婚的事,告訴桑榆了嗎?
桑榆。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馬應行只覺得唇齒發(fā)澀,好似腹中的酒也爭先上涌。
馬嘉祺大哥說誰?
男人卻音波無痕,平靜到連垂至身側的藤蔓都未曾驚動。
馬應行不知道他是真的沒聽見還是在裝傻。
馬應行夏桑榆!
他咬著牙,
馬應行這么多年,桑榆對你的情誼你該知道。如今你既結了婚,也該告訴她一聲,好叫她死心。
馬嘉祺終于睜開眼睛。
馬嘉祺我如何,與夏小姐何干?
馬應行你別太混賬!
馬嘉祺大哥說笑了。
馬嘉祺看著他,眸色清醇如同這酒水,似是真的不解,
馬嘉祺思慕我的女人沒有幾千也有上百,難道我結個婚,還要一一告知她們?
馬應行你——!桑榆和她們不一樣!
馬應行被他這副吊兒郎當?shù)哪訌氐准づ?/p>
馬應行桑榆是我妹妹,小時候你們還經(jīng)常玩兒在一起。這么多年除了你,她從沒喜歡過別人,你讓她怎么放得下!
當年那個盛南月也就罷了,左右四爺爺也不會同意她進門。
可如今他是實實在在娶了別人,叫那丫頭如何自處!
馬嘉祺斂了笑,眸色愈發(fā)幽沉,
馬嘉祺大哥,有些事,我以為我們心照不宣。
馬應行你什么意思?
馬嘉祺夏桑榆放不下,難道大哥你就放得下嗎?
馬應行瞳孔猛地一縮!
馬嘉祺站起身,撫平衣襟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皺。
馬嘉祺雖然她只是大伯的養(yǎng)女,但在名義上,你們始終是兄妹。
馬應行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馬應行嘴角繃得死緊,眼睜睜看著男人大步離開,未了的話被夜風送至耳邊。
馬嘉祺愛妻愛吃醋,哪怕是一絲捕風捉影的消息,還請大哥都不要讓她知曉。
是警告,也是威脅。
寂靜的夜,只有門扉闔上的聲音。
他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連酒沸了都沒有發(fā)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