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嬌嫩的臉上,深深淺淺的紅痕交錯遍布。
觸目可怖。
馬嘉祺強忍著怒氣,
馬嘉祺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著他擔(dān)憂的關(guān)切,盛亦棠簡直要笑出聲。
牽動肌肉的動作扯痛了臉頰,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盛亦棠馬總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不是你打的電話,叫我醫(yī)院的嗎?
醫(yī)院?
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馬嘉祺猛地看向她。
馬嘉祺是……梁婭?
那雙黑眸里的震驚太過真實,盛亦棠一時分辨不出,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清楚。
不過無論哪一種,她都不在乎了。
盛亦棠馬總要是沒事就出去吧,記得把門關(guān)上。
她可不想小家伙們順著門縫溜進來。
畢竟維持健康漂亮的形象,也是媽媽的必修課之一呀。
然而這想法剛剛冒出頭,身后就傳來盤子落地的聲響。
以及稚嫩的驚呼。
馬思舟媽媽,你的臉怎么了?!
馬思舟摔了碗筷,手腳并用地爬上床,剛一開口眼睛就紅了。
他緊緊摟著盛亦棠,恨恨看向?qū)γ娴哪腥恕?/p>
馬思舟壞人!你為什么欺負我媽媽!
被親生兒子指著鼻子罵“壞人”,馬嘉祺心口酸澀,卻也反駁不得。
她說得對,的確是他把她叫來醫(yī)院的。
不算冤枉。
馬嘉祺小舟,你先出去好不好?
馬嘉祺上前一步,準備把他哄走后再和這小女人好好聊聊。
卻被他“啪”地打在手背上。
馬思舟不許你靠近我媽媽!
小家伙包含中氣地怒喝。
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男人瞬間變了臉,像是黑暗中綻開了煙花,五顏六色輪番登場。
盛亦棠心中冷笑,同時升起了一種微妙的滿足感。
——女兒被他拐走了,自己也拐回來個兒子,也不算虧嘛!
盛亦棠小舟,你先去樓上把妹妹叫醒好不好?
馬思舟不動,只拿一雙兔子眼看她。
馬思舟我不去,我要在這里保護媽媽!
盛亦棠心里暖得不行,不過還是把他抱了起來。
盛亦棠媽媽是被一只討厭的猴子抓傷了,和爸爸沒關(guān)系。
猴子?
馬思舟瞬間瞪圓了眼睛,
馬思舟真的嗎?
盛亦棠媽媽什么時候騙過你。
盛亦棠蹭了下他的小鼻頭。
盛亦棠如果真的有危險,我就大聲呼救,小周再飛奔過來保護我好不好?
小家伙想了想,終于磨磨蹭蹭從她身上爬下來,臨走時還不忘瞪了自家老爹一眼。
馬思舟爸爸沒有保護好媽媽,和臭猴子一樣討人厭!
……
盛亦棠簡直要大笑出聲!
果然是有語言天賦的崽,從小就這么會說話!
馬嘉祺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鍋底灰來形容,那簡直就是大型災(zāi)后重建現(xiàn)場。
他做了兩個深呼吸,告訴自己親生的,不能扔。
馬嘉祺你……
盛亦棠你……
兩人同時開口。
盛亦棠笑笑,
盛亦棠你先說。
男人抿著唇,先去拉上了遮光簾。
耀眼的陽光瞬間變得柔和,少了熱烈,卻多了體貼。
馬嘉祺你臉上有傷,不能被紫外線直接照射。
盛亦棠挑眉,
盛亦棠謝了。
馬嘉祺沉下眼波,即便是看了這么久,仍然覺得那傷處觸目。
馬嘉祺抱歉。昨天沒能及時護住你。
盛亦棠停!
男人話中的內(nèi)疚和愧悔聽得人胃里翻滾,盛亦棠連忙打住他。
盛亦棠動手的人是梁婭,你憑什么替她道歉?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她偏頭盯著他,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想惡心她是吧?
好啊,來??!
那就互相惡心吧!
馬嘉祺微怔。
關(guān)梁婭什么事?
他說的,是自己呀。
兩人互相瞪著,互不理解,互不順眼。
被趕出臥房后,馬嘉祺直奔書房,撥通丁程鑫的電話。
馬嘉祺聽說你把童家那位小姑奶奶約出來了,怎么辦到的?
......
街角某咖啡廳。
周中人不多,服務(wù)生點完單后,湊在一起聊著八卦。
女人哎,你們看角落里那桌客人,裹得那么嚴實,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女人B有可能!剛才我去送飲料時剛好看見了他把鴨舌帽抬起來,我發(fā)誓,我從來就沒見過那么好看的半張臉!
女人C怎么是半張???
女人他就抬了一小點點,我只看到下半張臉嘛!
正聊得熱鬧,門口風(fēng)鈴再次響起,一位同樣黑鞋黑衣、黑超遮面的男人走了進來。
服務(wù)生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角落里同款造型的客人,面面相覷。
哈?
莫不是哪個選秀綜藝,跑到她們這里來面試選手了?
女人您好,請隨便坐。
丁程鑫擺了擺手,
丁程鑫不用了,我找人。
于是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坐到了某人對面。
馬嘉祺掀開眸子,聲音里夾了一層不悅。
馬嘉祺你遲到了。
丁程鑫一頭黑線,
丁程鑫老大,拜托你看看時間好不好?周四我要組織例會??!
丁程鑫以為誰都像您這么清閑呢!
馬嘉祺輕哼,
馬嘉祺縮減甚至砍掉不重要的會議時間,也是工作效率的提升。
不、不重要?!
丁程鑫很想沖過去揪他的領(lǐng)子。
上次是誰說公司的防御系統(tǒng)有問題,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修復(fù)的啊魂淡!
憤憤喝光一整杯檸檬水,心頭郁悶的小火苗才被澆熄了幾分。
他翹起二郎腿,
丁程鑫說吧,叫我出來干嗎?
說到正事,馬嘉祺眉宇間的輕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凝重。
馬嘉祺你和童小念確立關(guān)系了?
丁程鑫額......
丁程鑫立刻坐遠了些,端正的面龐泛起一抹紅云。
丁程鑫干、干嘛說這個???
馬嘉祺被他這副小媳婦兒的樣酸得眉頭一緊,決定加快詢問進度。
丁程鑫怎么做到的?
這貨從對方還在念初中時就盯上了人家,苦追十年,終于在前段時間喜提女神的主動約飯。
嗯,雖然戰(zhàn)線拖得這么長并不足以匹配他個人的能力和風(fēng)格,但說不定也有可以借鑒的經(jīng)驗。
先問問看。
丁程鑫狐疑地盯著他,斗著膽子,問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惑。
丁程鑫老馬啊,你今天出門前,是不是忘吃藥了?
這些年,每次他在小念那兒碰壁回來找他傾訴,都會被這廝一頓無情嘲諷,再受一遍刺激。
今天居然主動問起他和小念?
這是犯什么瘋病了嗎?
馬嘉祺冷冷看著他,目光里的壓迫如有實質(zhì)。
丁程鑫突然就恍然了。
丁程鑫噢!我明白了!你這是要學(xué)小說里的霸總追妻,向我取經(jī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