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家長們從來沒有離開得這么迅速過。
Jutta對盛亦棠表示了感謝。
Jutta多虧了有你,要不然我總會被她們圍住問這問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下班呢!
法國大妞長長一嘆,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Jutta唉,這就是網(wǎng)紅老師的苦惱呀!
盛亦棠掩唇輕笑,#Jutta老師自夸的時候倒是和我們一樣含蓄。
盛亦棠害,入鄉(xiāng)隨俗嘛!
告別了Jutta,盛亦棠送他回教室。
一路上,馬知南攥著她的手都沒有松開。
馬知南嬸嬸,你為什么相信我?
走到一棵榕樹下,馬知南忽然停了步子,漆黑的瞳仁里滿是不解。
馬知南你為什么相信我可以做好,萬一......
盛亦棠沒有萬一。
盛亦棠彎下身,直視他的眼睛,
盛亦棠因為你是馬家的孩子,因為你是馬知南。所以,不會有萬一。
或許是她的溫柔的聲音太過堅定,又或許是晌午的暖陽太過耀眼。
馬知南看著她,不知為什么,竟覺得一直懸空的腳有了地。
就像是浮萍找到了根,幼鳥回到了巢。
可靠。
安心。
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情緒。
要是,媽媽也能像她一樣相信自己,該有多好......
盛亦棠好了,你該進去上課了,我也該去上班了。
盛亦棠摸了摸少年的腦袋,替他彈去不小心站到的粉漬,
盛亦棠記住,你是馬家的孩子,沒有人可以欺負(fù)你。
轉(zhuǎn)身的衣角被人揪住,盛亦棠回過頭,看到小家伙舉起的雙手。
馬知南給盛言妹妹的,希望她能喜歡。
哦對,差點兒就忘了,她可是拿了言言當(dāng)借口的。
手上一沉,少年把盒子塞到她的手上,扭頭進了教室。
那盒子上,還有一個漂亮的粉色蝴蝶結(jié)。
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時候系上去的。
盛亦棠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卻又旋即落下。
盛亦棠梁婭,你到底對自己的兒子做了什么......
世界上,怎么會有她這樣的母親?
......
馬嘉祺你確定不搬了?
馬氏,總裁辦。
男人站在窗前,正午的陽光懸在晴空,拖出一條清淺的影子。
他不確定地又重復(fù)一遍,
馬嘉祺是對昨天的選項不滿意嗎?
盛亦棠掛上耳機,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灝景而去。
盛亦棠不是不滿意,是覺得沒必要。
她是不爽和梁婭同住一個屋檐下,可如果她就這么搬走了,恐怕知南又要回到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里。
那雙和小舟如此相似的眼睛,她不忍心。
馬嘉祺沒有再堅持。
掛了電話,他叫來宋亞軒。
馬嘉祺去查一查,今天上午夫人去了哪兒,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
宋亞軒容色一凜。
最后一項任務(wù),似乎有點兒難度啊。
馬嘉祺有問題么?
男人斜斜乜過來。
宋亞軒沒有!
宋亞軒果斷應(yīng)下。
Boss明顯心情不佳,他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觸霉頭的好。
不過,星寰醫(yī)院那邊最近似乎發(fā)生了件不小的事情,要不要在這時候匯報呢?
沒等他做好心里建設(shè),馬嘉祺已經(jīng)涼涼開口。
馬嘉祺國際腎科會議還沒有進展嗎?
宋亞軒立刻肅了神色。
宋亞軒會議需要的血肌酐檢測儀毀損嚴(yán)重,且在國內(nèi)市場買不到適配器,必須要返廠維修。
但今天上午Adam先生的助理告知,如果明天中午之前還不能搞定設(shè)備,他就先回英國了。
Adam先生是國際醫(yī)學(xué)界內(nèi)科權(quán)威,如果說這世上能有誰在找到適合的配型前將言言的病情控制到最佳,非他莫屬。
馬嘉祺絕對不會允許他離開。
馬嘉祺Adam那邊我會想辦法,最多一天,必須準(zhǔn)備好會議所需的所有東西。
宋亞軒是!
辦公室復(fù)又歸于安靜,馬嘉祺拿出手機,撥通一串?dāng)?shù)字。
馬嘉祺李老,是我。
.......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盛亦棠拿起包包就往電梯方向跑。
她已經(jīng)讓顧曉曉推遲了員工會,可不能再遲了。
到了四樓,設(shè)計一部的門前居然圍滿了人。
高辛麟夏桑榆,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也不打聽打聽我高辛麟是誰就敢在我面前嘚瑟!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休想離開這里一步!
男人的怒吼傳遍每個角落。
他用力抓著女人的手腕,大力拖著她朝電梯走去。
夏桑榆放開!你放開我!
周圍人議論紛紛,可居然沒有人敢上前攔。
而忽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的盛亦棠,就顯得格外突出。
她狐疑地擰起眉。
夏桑榆?
她不是在北城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灝景?
夏桑榆亦棠!救我!
夏桑榆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狠狠咬了男人一口,不管不顧地?fù)淞诉^來,躲在盛亦棠身后。
夏桑榆救我啊亦棠!
高辛麟大怒,氣得兩腮發(fā)顫,
高辛麟賤人!你居然敢咬我!
奈何那女人就像是條泥鰍,怎么抓都抓不到!
惱怒之下,高辛麟一把拍在盛亦棠身上。
高辛麟滾開!
盛亦棠根本不想管這閑事。
只是衣服被夏桑榆緊緊抓著,如果她用力,肯定會被她撕爛。
她沒有在大庭廣眾下暴露自己的癖好。
哐——!
高辛麟啊——!
擊打重物的聲音,和尖叫聲同時響起。
高辛麟痛苦地捂著手臂,疼得他原地單腳跳。
一個重心不穩(wěn),哐唧,躺在了地上。
盛亦棠丟開拿來擋他的煙灰缸。
唔,大理石的,抗揍指數(shù)應(yīng)該夠了吧?
盛亦棠還不松開?
她側(cè)過頭,輕輕掃了已經(jīng)被嚇破膽的女人一眼。
夏桑榆慘白著臉色,顯然是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恢復(fù)過來。
盛亦棠只好踢了踢還在地上打滾的某人。
盛亦棠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辛麟我的手——!我要殺了你!
盛亦棠肥鴨子死到臨頭了,嘴還挺硬。
盛亦棠看向圍觀的眾人,
盛亦棠剛剛發(fā)生的事,監(jiān)控都拍下來了吧?
立刻有人回道,
男人都拍下來了,盛總。
盛亦棠好。
盛亦棠蹲下身,慢條斯理地帶上一只一次性無菌手套。
盛亦棠我這個人很民主的,選擇權(quán)給你。你是想現(xiàn)在就交代呢,還是讓警察帶著這份監(jiān)控,帶你回局子里交代?
她拍了拍男人的肥臉,示意他不要裝死。
高辛麟,瀚海董事長的親侄子。
入職第一天就因騷擾女員工被舉報到管理層,還差點鬧上集團。
這都幾天了,怎么梁婭還沒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