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謝謝你們,我的寶貝!
盛亦棠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窩漸漸濕潤。
盛亦棠謝謝。
最后兩個字,是給他的。
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自己的生日。
身份證上的日期不過是張爺爺根據(jù)撿到她的那天做的登記,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身上,雙肩被他緊摟入懷,他用自己替她擋住了微涼的山風。
馬嘉祺是我該謝謝你。
馬嘉祺低下頭,薄唇啟闔,吞噬掉她耳畔的呢喃。
謝謝你來到這世間,更謝謝你來到我身旁。
讓我在這個本就孤獨的世界,從此不再煢煢影只地游蕩。
那雙唇先是落在她額頭,又輾轉來到眼窩,腮畔......
渾身的血液奔騰著涌向一處,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來一樣。
分明是在吹著山風的傍晚,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蒸鍋,渾身燙的厲害。
被銜住了嘴角,她終于忍不住偏頭嗔道,
盛亦棠孩子們還在呢!
好歹也要、注意點兒影響呀!
馬嘉祺唔,夫人是說,孩子們不在就可以了?
馬嘉祺抬起手,撥弄她羞紅的耳尖,故意逗她。
盛亦棠我、我才不是這意思!
馬嘉祺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盛亦棠懶得理你!
盛亦棠回眸瞪他,掙開手臂,朝莊園跑了過去。
男人低低笑了。
馬嘉祺走吧。
他攬過兩個娃,緊著上夫人的步伐。
視線向下平移,那只一直被捧在手里的蛋糕,只剩了下一個殘缺的蛋糕底。
盛小姑娘邊走邊吃邊抱怨。
盛言爸爸媽媽也太能說啦,言言中午飯就沒吃,實在是忍不住啦!哥哥,你說,媽媽不會怪我的吧?
馬思舟不會的。
馬思舟分析地有理有據(jù),
馬思舟媽媽不餓,不會怪你的,但是爸爸......不好說。
嗯?
什么叫不好說呀?
粉領結招了招手 ,小公主乖乖地附耳過來。
馬思舟來之前姑姑特意囑咐了,說爸爸餓了好久,讓我們不要耽誤他填飽肚子,尤其是晚上和早上,記住了嗎?
餓了、好久嗎?
小公主歪著腦袋,大大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迷茫的神情。
他們家,不缺飯飯呀?
而且她明明記得在今早的餐桌上,爸爸吃得比誰都多呀!
難道,是因為他人太過大只,所以餓得也快嘛?
盛言可是為什么只有早晚呢?爸爸中午不用吃飯飯嗎?
馬思舟擰著小眉頭,陷入回憶中。
啊,這個問題,姑姑也解釋過。
只是他沒聽懂。
馬妱中午也吃吧,你爸倒是沒問題,但是我怕你麻麻受不了?。?/p>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
盛亦棠一口氣跑到別墅門口,看清了眼前景物后,徹底呆住了。
轉角的回廊、花園的玻璃穹頂、面朝山林的疊層式落地窗。
和她在司內(nèi)設計大賽上提交的參賽手稿一模一樣!
馬嘉祺還喜歡嗎?
低醇的聲音自身后傳來,她連忙斂去淚光。
盛亦棠嗯!很喜歡!
馬嘉祺牽起她的手,食指輕輕摳上那一方指紋鎖。
門扉應聲而開。
那屋子里的擺設簡約溫馨,她甚至看到了桐山路的影子。
盛亦棠謝謝。
她像是得了失語癥,除了這兩個字,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馬嘉祺笑,
馬嘉祺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給你們釣魚吃。
盛亦棠釣魚?
盛亦棠仰起臉看他,
盛亦棠可是這附近也沒有水呀?
男人伸出手,輕刮著她的鼻尖。
馬嘉祺不能釣魚,還怎么叫湖畔小屋?
對了。
當初設計大賽的主題,可不就是湖畔小屋么。
心里迅速劃過一個念頭,還沒等它在腦海里停留五秒鐘,便自我否定掉了。
——不會的!
怎么可能從那時起就開始謀劃她的生日禮物嘛,絕對不會的!
馬嘉祺都不夸下我嗎?
男人板過她的身子,兩人面對面站好。
馬嘉祺從我第一次看到設計圖開始計算,短短兩個月,不僅完成了外圍修整和內(nèi)部裝潢,還按照某人的喜好布置了家居。
他看著她,眸光越來越沉,
馬嘉祺私以為,有人如此努力,值得一個親親。
值得一個、啥?
盛亦棠艱難地看過去,試圖從那雙黑眸中找出一絲玩笑的意思。
以失敗告終。
那么,她絕對是幻聽了。
盛亦棠親親這兩個字,是絕對不會從一個霸總嘴里說出來的!
然而看到他微微崛起的嘴——
救命!
簡直是在鬼扯呀!
盛言麻麻!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親生閨女解救于水火。
盛言麻麻,看!
盛言小朋友嗒嗒跑過來,手里捧著從冰箱里翻出來的嶄新蛋糕,上面還插著一只仙女形的蠟燭。
造型可謂十分別致。
盛亦棠的目光立刻被勾了過去,
盛亦棠我家言寶這么棒呀,給媽媽準備了兩個蛋糕呢!
盛言不是兩個,是一個。
盛言搖了搖頭,手指不自覺摸上鼓起的小肚子,
盛言而且已經(jīng)在言言肚子里啦。
盛亦棠那這個是誰準備的呢?
盛言是冰箱準備的!
小姑娘用手指嘗了一塊兒,得出結論,
盛言冰箱太笨啦,這塊糕糕沒有言言做的好吃呢!
盛亦棠笑,
盛亦棠是沒有你放的糖多吧!
小東西嗜甜如命,只要給夠了糖,窩頭也能變美味。
盛言嘻嘻!麻麻果然是仙女,什么都知道!
被嫌棄的冰箱深受打擊。
他明明叮囑過糕點師要學做一款老少皆宜的蛋糕,怎么會,不喜歡呢?
......
山里天黑早。
雖然兩塊蛋糕都已經(jīng)殘缺不全,但那蠟燭上的溫馨火光,還是將一顆心添得滿滿的。
盛亦棠依偎在他懷里,看著天上的星星發(fā)呆。
誰能想到,他們現(xiàn)在所待的地方,居然是她手稿里的露臺。
馬嘉祺在想什么?
馬嘉祺替她攏緊身上的披肩。
盛亦棠沒什么。
盛亦棠收了目光,埋頭在他胸口蹭了蹭,
盛亦棠只是在想山里夜涼,孩子們會不會踢被子。
馬嘉祺下去看看他們?
雖然是疑問句,但那雙放在她腰間手臂,卻絲毫沒有送開的跡象。
盛亦棠譴責他口不對心。
馬嘉祺小孩子總要學會自己長大,唔,就從學會自己蓋被子學起。
盛亦棠強辯。
馬嘉祺我沒有強辯,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男人搓著她發(fā)涼的指尖,看進她的眼睛,
馬嘉祺不開心?為什么?
輕到不能再輕的語氣,卻震得她心口微顫。
她分明,一直在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