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梁婭只覺得可笑。
這是感情,又不是什么比賽還要論輸贏,真是幼稚!
盛亦棠在你眼里,它就是一場比賽。
盛亦棠唇角笑意不減,緩步走到她身側,看進她的眼睛。
盛亦棠從你決定回國的那一刻開始,在你心里,就已經(jīng)把我當成了競爭對手。
盛亦棠你自認和嘉祺少年相識,又多年傾心,所以看到他娶了別人,心有不甘。
盛亦棠可是你忘了,此時的你,早就沒了不甘的資本。
藏在心底多年的隱秘被人毫不留情地揭開,偏偏對方還是她最看不上的人,梁婭臉色發(fā)白,向后撐住扶手才不至摔倒在地。
她咬著唇。
梁婭我雖然是小祺的大嫂,但瑾誠已經(jīng)離開這么多年,我早就已經(jīng)是自由身,憑什么沒有資格!
盛亦棠負著手,唇角微勾,只緩緩吐出一句話。
盛亦棠看來,你是忘了自己當年是怎么爬上馬瑾誠的床了。
梁婭瞬間面如死灰!
梁婭你、你在胡說什么?!
盛亦棠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嘉祺心里也清楚。否則你以他為什么會將邀請你參加他的成人禮,視為此生最悔恨的事?
見她眸光閃動,激動地嘴唇都在發(fā)抖,盛亦棠低聲嗤笑。
盛亦棠先別自我感動,聽我把話說完。他后悔的不是就此與你分開,而是因為你的出現(xiàn),導致他大哥此后都郁郁寡歡,以至后來家宅不寧,親人離心。
盛亦棠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馬家人早就已經(jīng)知曉。
盛亦棠他們沒有揭穿你,無非是看在知南的份上,想給你留最后一點顏面,可惜啊,你自己不領情,怪不了別人。
盛亦棠現(xiàn)在,你還認為自己有資格說愛他嗎?
明明是在正午時分,梁婭卻冷得渾身發(fā)抖。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她最厭惡的人面前,被對方用刀子抵著心臟。
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羞恥,整人似乎已經(jīng)麻木了。
梁婭閉上眼睛,連空氣里的花香都變得格外刺鼻,每呼吸一口,都像是有無數(shù)細小的鋼針順著氣管扎進肺腑,扎進靈魂深處。
盛亦棠見火候差不多了, 輕輕拋下最后一根稻草。
盛亦棠要是不想讓嘉祺每次見到你時都會想起你是如何勾引了他哥哥,就守好自己的位置,大嫂。
梁婭呆呆站在滿地的花泥里,連想反駁都忘了張嘴。
盛亦棠走得快,沒看到走廊盡頭出現(xiàn)一道纖細的身影。
那人疾步走到梁婭身邊,輕聲安慰:沒關系的大嫂,她蹦跶不了多久了。
……
轉眼就到了除夕。
盛亦棠起了個大早,把兩個寶貝從被窩里挖出來,打扮成兩個漂亮的小仙子。
盛言困得連穿衣服時都沒睜眼睛。
盛言媽媽,困困。
盛亦棠加快速度,給她穿好外套,又戴上一頂紅色的針織毛絨帽子。
盛亦棠困了在車上睡,今天是你們第一次和外婆過新年,不能遲到哦!
原本邱然是打算在榕城和他們一起過年的,只是昨天海城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老太太病了,病中還一直念叨著她的名字,她只能回去看看。
不過還是私心地把出發(fā)時間定在了下午,陪女兒外孫待一會兒再走。
盛亦棠便和馬老爺子打好了招呼,午飯就不過去吃了,下午再帶孩子們過去。
四口人穿戴整齊正要出門,房管家忽然到了。
房管家少爺,少夫人,老太爺聽說你們要去見邱女士,特意讓我送來這些,算是節(jié)禮。
他往后退了半步,一輛七座商務停在院門口,車門大開,里面堆了滿滿的禮盒。
盛亦棠腦門疼。
盛亦棠替我謝謝爺爺,不過這東西也太多了,不如讓小舟和言言去選兩樣,心意收到就好了。
房管家笑,心道老太爺果然神機妙算,連少夫人的回答都一字不落地預料到了。
于是立刻奉上手機。
房管家這是老太爺?shù)亩?,少夫人,還請您在電話里回吧。
盛亦棠狐疑地接過,還沒靠近耳朵,便聽到馬由海中氣十足地大喊。
馬由海棠丫!東西都是我昨兒個連夜挑選的,必須都帶走,一件不許落!
老爺子在電話那頭直嘆氣。
第一回和親家走禮,原本應該讓余歌親自送去的。
只是他聽小祺說了邱家的那些彎彎繞,此刻倒確實是不便露面。
只能讓這兩個小輩代為轉交了!
馬由海和你母親說,沒能親自去見她,實在是我們失禮,等以后方便的時候還請她一定要來家里做客!
馬由海哦對了,還有一句,轉告她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讓她放心吧!
盛亦棠哭笑不得。
滿心的感激就只剩下一句話,
盛亦棠我會告訴她的,謝謝爺爺!
……
今年的除夕是在2月底,榕城又地處東南,空氣中沒了冬日的凜冽,反倒洋溢著春天的氣息。
道路兩旁的樹綠意盎然,新長出來的枝椏也抽了芽,深深的綠意中點綴著些許嫩綠新芽,斑駁好看。
言言早就脫了外套,趴在車窗上,伸出兩根小胖指頭在玻璃窗上哈氣作畫。
盛言這是爸爸。
她先畫了一個高高大大的圓,五根線條算是軀干和四肢。
然后又在大圓旁邊畫了一個略小一點的,
盛言這是媽媽!
兩個火柴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表示他們倆感情要好。
盛亦棠捂著嘴,等著看她要怎么畫自己和哥哥。
盛小姑娘充分回憶了在家的日常,抬起手,在那個大源的頭頂上又畫了一個小小的小圓。
小圓下伸出四根彎彎的線條,全都摟在大圓的脖子上。
騎大馬的標準姿勢。
盛亦棠這是言言!
盛亦棠豎起大拇指。
不錯不錯,那小圓還的手還抖了抖,充分體現(xiàn)了剛剛騎上去時的緊張與興奮。
形神具備,孺子可教。
盛亦棠那哥哥呢?
盛言哥哥在這兒!
代表著媽媽的火柴人旁邊又多了一個半人高的小人兒,身上還斜挎著一只巨型包。
盛亦棠忍不住問,
盛亦棠這是什么?
盛言是媽媽的包!
盛小姑娘答得超大聲,
盛言言言昨天看到的,媽媽把包給了哥哥拿著,媽媽欺負哥哥!
盛亦棠大呼冤枉。
那是小家伙剛學了一個詞叫紳士,主動要求學以致用來的!
兒子如此好學,她總不能攔著他吧!
專心開車的馬嘉祺清了清嗓。
老婆和女兒的官司,還是得他這個當老爹的來斷。
馬嘉祺咳,以后你媽媽的包,爸爸包了!
盛亦棠眨了眨眼。
一句話說的跟繞口令似的,也不知道孩子們聽不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