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謹誠究竟死沒死,不是他們在這里猜,就能猜到結果的。
馬嘉祺微抿了唇,將她放回床上,再動作輕柔地蓋好被子。
盛亦棠別想了,丁程鑫已經(jīng)在全力查找,一旦發(fā)現(xiàn)Cathy或是那個人的線索,會立刻聯(lián)系我。
盛亦棠到底是女性思維,且不管這假設成立與否,短短兩分鐘里已經(jīng)把這十年的空白已經(jīng)腦補完了。
她托著腮,囁囁道。
盛亦棠車禍現(xiàn)場是有交通視頻的,無法偽造,可若他當初沒死,而是僅僅是失蹤,那么可操作的空間就只能是在醫(yī)院里,就像是我媽媽當年一樣......
盛亦棠既然邱家能夠買通邱然的主刀醫(yī)師,其他人當然也可能買通馬謹誠的。
盛亦棠可是,為什么呢?
盛亦棠當年馬謹誠不過是個大二的學生,雖然是馬家長孫,卻還沒有介入公司管理,無論是從愛恨情仇里的哪個字出發(fā),都完完全全沒有必要呀!
盛亦棠抓了抓腦袋,想不通這里頭的關竅,只好暫時把它丟在一邊。
她繼續(xù)道,
盛亦棠與其說是失蹤,倒不如說馬瑾誠是被人帶走了,并且以‘假死’的名義藏了起來。
盛亦棠而最近這家伙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開了,所以又冒了出來。
盛亦棠我估計北城得到爺爺病重的消息就是他泄露的。
盛亦棠你不是說他之前和馬應行好到恨不得穿同一條褲子嗎?肯定是狼狽為奸,就盯著集團不放呢!
說到這兒,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盛亦棠你說,他不會是來給馬應行報仇的吧?!
盛亦棠越想越有可能。
在他眼里,馬應行是因為馬嘉祺才入了獄,弟仇兄報,天經(jīng)地義。
只可惜這蠢東西忘了誰才是他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馬嘉祺失笑。
馬嘉祺從馬謹誠僅存的那一點人品上來推斷,可能性極低。
盛亦棠嗯?
男人取了梳子坐到她旁邊,將她的長發(fā)挽在掌心,一下一下,梳得又慢又仔細。
馬嘉祺馬謹誠這個人,說好聽了是懂得未雨綢繆,知道如何保護屬于自己的東西,說的難聽就是極度狹隘,心里除了自己,不會把任何人放進去。
馬嘉祺從他第一次漠視馬應行對我動手的時候,他就知道有朝一日這個家肯定會分崩。他不在乎,或者說,這原本就是他追求的結果。
馬嘉祺高傲,自私,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為了一個工具人一般的堂弟,就冒著被我們察覺的風險現(xiàn)身回來?
頭皮酥酥麻麻,像是有細微的電流經(jīng)過,盛亦棠舒服地瞇了雙眼。
不得不說,男人的分析很有道理。
畢竟馬應行在外的十多年可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既然他不想讓他們發(fā)現(xiàn),卻又突然回來,背后的原因一定很強大。
盛亦棠馬應行這三個字看起來還是太單薄些了。
盛亦棠那,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試試呢?比如說那個Cathy?
她揚起臉,伸出兩只手,扒拉著計算。
盛亦棠讓我從后往前捋一捋啊,這個出現(xiàn)在酒吧里的Cathy,中文名梁婉茹,是馬謹誠的親媽,也就是馬酉的第一任妻子。
同時她還是S集團古德家族的族長的情婦,也是S集團現(xiàn)任掌權者Caspar的親媽。
說到這兒,盛亦棠頓了頓,掏出手機求助度娘。
盛亦棠喏,Caspar今年38,比馬謹誠大三歲,也就是說梁婉茹是在國外產(chǎn)子后才回的榕城,又嫁給了馬酉。
盛亦棠資料顯示Caspar在成年之前從來沒有離開過德國,也從未和他的生母見過面。
寥寥數(shù)語,揭開一段荒誕可笑的經(jīng)歷。
盛亦棠不知道這位梁女士年輕時候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不管她是礙于古德家族強大的勢力,還是她本人有其他難以言說的苦衷,只單單拋棄年幼的兒子獨自回國這一點,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對她喜歡不起來。
遑論她又在馬瑾誠幼年時期突然出走,連句音訊都沒留下,簡直是棄子慣犯?。?/p>
盛亦棠母子倆一起消失了十多年,現(xiàn)在又一起冒出來,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床上的小女人托著腮,目光虛虛落在半空,唇角輕輕抿著。
馬嘉祺心疼她身體還沒好,連忙關了燈,摟著她強行把人按回被窩。
馬嘉祺別想了,一切有我?,F(xiàn)在,乖乖把眼睛閉好,睡吧。
盛亦棠咕噥一聲,翻了個身把臉埋在他胸前,睫毛顫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馬嘉祺彎了嘴角,舒展手臂,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時,盛亦棠手臂發(fā)酸,一低頭原來是小丫頭不知什么時候鉆了進來,枕著她的胳膊睡得正香呢。
盛亦棠小懶豬。
盛亦棠輕輕把女兒的頭挪開,抽出手,誰知還沒直起身這小東西就醒了。
盛言媽媽,早!
盛亦棠早上好。
母女倆互道了早安,同時從床上爬起來。
盛言揉著惺忪的大眼,鼻音憨萌,像是剛剛睡醒的小貓。
盛言媽媽陪我試鏡去好不好?
盛亦棠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和廣告導演約好試拍的日子。
隨著電視劇熱播,蕭瀟接到的商務也多了起來。
上一周她把自己篩選后的五個代言拿給盛亦棠挑選,兩家童裝,三家兒童食品,盛亦棠最終只選了一家品牌和口碑都比較有不錯的兒童服裝。
雖然只是夏季合約,薪酬也是五個里偏低的,但兩人都認為言言還小,這時候還是少接觸一些商務活動為好。
如果必須接觸來保持熱度,那一定是要有保障的。
兩人意見統(tǒng)一,蕭瀟迅速就把這件事敲定下來,不過這時候品牌方卻變了卦。
說是還有兩個圈內人的孩子,也想爭取他們的夏季代言。
蕭瀟微笑回懟。
蕭瀟張總,馬氏傳媒和盛言是什么關系,想必不用我來告訴您吧?說直白一點,誰又不是圈內的孩子呢?
再說了,現(xiàn)在適齡童星的熱度都擺在這里,您放棄盛言,又能選誰呢?
對方果然松了口:那,既然這樣,不如讓三個孩子一起來試個鏡吧。
盛亦棠當然不會反對。
事實上,她還挺喜歡試鏡這種模式的,就像是找工作之前面?zhèn)€試,憑實力賺餅,總比只看所謂熱度和是否圈內娃就直接把代言塞在你手里來的更踏實。
哄完兩個寶貝吃了早飯,盛亦棠原打算只帶言言出門,誰知小舟卻追了出來。
盛亦棠小舟乖,你在家里陪著太爺爺,媽媽下午就回來了。
馬思舟不行,我得去。
馬思舟難得反駁她一次,仰著小腦袋,嚴肅道。
馬思舟媽媽行動不方便,我得去看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