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遠離喧囂的生存環(huán)境養(yǎng)成了他心直口快的性格,哪怕知曉身份,還是不怕事大地抬頭望向女人,出言問道:
“你就是太女殿下?”
眼見自家兒子大逆不道地直視太女,云微的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殿下此來本就意欲不明,若是再因為悠兒出了差錯,自己真是沒地去哭,來不及過多思考,趕忙一巴掌拍上他的腦袋,高聲斥責道:
“云悠,住口!”
在母親的呵斥之下,云悠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如今身處何地,倒是有了些許后怕,垂頭不語,就在云微心下大駭,意圖出言圓場之時,上方傳來鳳翎月赦免的聲音:
“無妨,不知者不罪,起來吧,孤還當是誰呢,原來竟是云小公子,還真有些將門之風?!?/p>
聽見她的回應(yīng),云悠倒是欣喜不已,云微卻是憂心忡忡,她不知,鳳翎月口中所言,幾分夸贊,幾分揶揄,只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兒子,跟在太女身后入了大營。
云微本欲設(shè)席接風,卻被鳳翎月直截了當?shù)財[手拒絕,毫無停留便入了主帳,單刀直入地開始了她的初步詢問工作,直到日漸黃昏,這才想起了用膳一事。
【軍營?伙帳】
軍營之中禁止飲酒,即便太女前來也并不例外,云微便以茶代酒,同諸位同僚一起,為鳳翎月設(shè)席接風。
伙帳之中,氣氛不似往常,雖說在座皆為不拘小節(jié)的軍人,誠然,鳳翎月的身份還是令她們稍顯拘束,云微環(huán)顧四周,率先出言說道:
“殿下心懷軍民,不辭辛勞前來,微臣敬您?!?/p>
話音剛落,其余幾位將軍急忙舉杯附和,高位上的鳳翎月榮辱不驚,舉杯回敬,微微點頭,不疾不徐地答道:
“云將軍過譽了,此乃孤的本分,豈敢居功。”
這便是當朝太女鳳翎月,一身正氣,吃苦耐勞,心向天下萬民,從不計較得失。
【將軍主帳】
“母親,那人真的是太女殿下?”
宴席結(jié)束,云微便親自帶著鳳翎月去往專程為她搭建的帳房,又是一番寒暄,才帶著云悠回了自家營帳,哪知一進門,她那倒霉崽子便一把拉住自己,神秘兮兮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云微簡直要被他搞懵了,往常猴精猴精的人,今日這種關(guān)頭,怎得盡出幺蛾子,首次伴駕,頗為疲累的她一屁股坐在主位,為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快速飲下,這才有空回答云悠的問題:
“這還能有假?陛下嫡女,皇室儲君,誰人膽敢冒充?”
要說云悠此人,邊塞長大,向來眼高于頂,此番隨母回京,瞧見都城某些文弱不堪、只會逞嘴上功夫的女子極為鄙夷,這也間接造成了他于門前挑釁鳳翎月的場景。
此刻得到自家母親肯定的答案,愈加對她高看,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張堪稱完美的臉龐,喃喃自語道:
“她可真俊吶,功夫又好,家世也沒得說,嘖嘖嘖!”
說著說著,思緒不知飄向何處,露出一股艷羨的表情,看得出他情緒變化的云微急忙拉住自家兒子,一本正經(jīng)地囑咐道:
“我可告訴你,往后少在殿下面前晃悠,男子入軍營本就不合規(guī)矩,要是再惹怒殿下,我可保不了你。”
聽著自家母親那不止不休地念叨,云悠心煩不已,一把撫開她的手臂,飛快地跑走了,嘴邊應(yīng)付似地答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母親就是多心!”
嘴上是答應(yīng)了,可內(nèi)心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云悠自己知曉了,對于他的說辭,云微反正是一萬個不放心,也下定決心,定要看住他,省得事情向著自己不可控的方向發(fā)展。
作者的話老母親的心思哦,要被這跳脫兒子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