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那邊看看?!?/p>
說著,莫瑾年不由自主的拉起沈妤初就朝左邊跑,那邊人偏少,可以好好看藝術品。
沈妤初沉浸在欣賞的樂趣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是被莫瑾年拉著手的。
趙晨楓跟在他們后面臉已經跟煤炭一樣黑了,他狠狠的攥著拳頭,真想給莫瑾年這個道貌岸然的小子一記勾拳。
趁其不備,挖其墻角,確實是莫瑾年這個老狐貍能干出來的。
他們站在一副作品前談笑風生,雖然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但是趙晨楓看不下去了,裝作剛好遇到他們的樣子打著招呼,實際上內心已經砍了莫瑾年好多次。
莫瑾年竟然厚臉皮笑瞇瞇的回應著。
沈妤初竟有些心虛的遠離了莫瑾年一公分,不敢看趙晨楓,然而他和莫瑾年卻互相恭維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有來有往的。
沈妤初注意到趙晨楓一直在偷偷看她,窘迫的走到另一邊的展品前,看似欣賞著藝術作品,心里卻在敲鑼打鼓一般,怎么都安定不下來,她甚至豎起耳朵在“偷聽”他們兩個在說什么,與其說在聽他們兩個的對話,不如說是在傾聽趙晨楓勾人的、磁性的男音,她眷戀的,她渴望的。
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對趙晨楓的抵抗力,這個男人一出現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偽裝,可她深知這不屬于自己。
到底為什么趙晨楓能給她刻骨銘心的記憶,幾乎是骨子里對趙晨楓都無法抵抗。
沈妤初試圖遠離他們,讓自己清凈一些,可是趙晨楓一看她要走,干脆不裝了,直接過去拉住她,“沈妤初,今天你必須跟我走?!?/p>
“憑什么?我們結束了,早上說過的,趙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敝車娜思娂娀仡^觀看,一直都是清冷面容的沈妤初這一刻有些慌亂和屈辱感,甩開趙晨楓的手想離開這里。
“我們該好好談談,早上一直是我在說,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壁w晨楓手腕的力度增加了些許。
“沒什么好談的,我們到此為止了,你聽不懂嗎?”沈妤初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掙扎著,不可思議的凝視著他,想給她示威嗎?不愧是趙總。
“你必須跟我走!”
強勢,果然是他的代名詞。
莫瑾年跨步上前把住趙晨楓的手腕,“晨楓,你干嘛?她不想跟你走,放手。”
“莫瑾年,你裝什么正人君子,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會不知道?趁著我們鬧矛盾趁虛而入?”
“起碼我不會對她施壓?!?/p>
倆人不再虛與委蛇,雖然對話平平無奇但充斥著火藥味,兩個眼神凌厲的男人四目相對,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們彼此都被對方削成肉片了吧。
沈妤初內心輕嘆,看著這兩個男人,真讓人窒息,趙晨楓還在死死握住她的胳膊,周圍的行人時不時探頭看他們,還小聲議論著什么,這讓沈妤初的窘迫感又飆升了一個度。
沈妤初一陣煩躁,狠狠甩開他們的手,一個人轉身就走,趙晨楓喊了她一聲想追上來,被莫瑾年阻止了,只聽到宋明走到趙晨楓身邊低聲道:“老板,您糊涂啊………”
莫瑾年追上她,沒有說話,陪她就這么走著,可是沈妤初并沒有覺得感動,反而對這種行為反感,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莫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那好,不要走太遠?!?/p>
沈妤初繼續(xù)走著,莫瑾年果然沒有跟上來,她嘆了一口氣,不知是輕松還是悲傷,總之就是想嘆一口氣,能讓心情舒緩很多。
走到展覽長廊的盡頭,沈妤初趴在欄桿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內心也是一陣翻騰,匆匆忙忙的城市,忙忙碌碌的生活,談情說愛真的很累。
她正思考著怎么樣才能遠離那兩個人,又不得罪他們,有人叫住了她,回頭一看竟是許子昂。
雖然許子昂為了自己的妹妹把她這個老員工,陪著許子昂把公司做大的人遣走,但是畢竟還是有知遇之恩和栽培之恩的,沈妤初對他生不出任何的不滿,微笑著打著招呼,而且這些老板之中她跟許子昂最為熟悉,也是相處最輕松自在的,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
兩人一起趴在欄桿上聊一些日常。
“離開我之后,你的際遇都很不錯,尤其遇到莫瑾年,他對你的栽培很用心,我真替你高興?!?/p>
聽得出許子昂似乎對于她的辭職有些許愧疚,沈妤初懶洋洋道:“莫總確實挺看重我的,我也很感謝他,不過把我?guī)У竭@個行業(yè)的還得是許總,怎么說這個恩情我是不會忘的,對了,許小姐怎么樣了?”
許子昂輕笑道:“在外面這么客氣干嘛?我們其實都很熟的,以前怎么叫現在還怎么叫?!?/p>
“那好吧,許哥,妍凌現在怎么樣了?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對你們圈子其實不了解,要是早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會靠近趙晨楓的?!?/p>
“她就是胡鬧,都怪我們太慣著她,你別往心里去,你跟誰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她現在在我國外的朋友那兒,磨一磨她的性子?!?/p>
以前一直和許子昂關系好,剛知道他這個妹妹的時候,還覺得她有人寵著,有人慣著,有小孩子該有的脾氣和倔強,讓人羨慕不已,沒想到出國留學了些許年月,變得這么嬌縱蠻橫。
兩人淺聊了一會兒關于這兩年沈妤初出國的事情,聊的正開心,突然一聲爆喝:“沈妤初?。 ?/p>
兩人驚惶轉頭,沈妤初被這個男人嚇了一跳。
趙晨楓猙獰著面容,氣勢洶洶的站在不遠處死死盯住許子昂,握緊的拳頭好像隨時能揮到許子昂的臉上把他打出展覽廳。
許子昂訕訕的笑著,對趙晨楓絲毫不懼,甚至有些嘲諷道:“喲,趙總,沒帶語昕來???”
“管你屁事,離妤初遠點兒?!闭f著就要走上前拉走沈妤初。
許子昂擋在沈妤初身前,“趙總啊,這不道德吧?一邊和語昕有婚約,一邊來糾纏妤初,好不風流?。 ?/p>
趙晨楓壓抑著打許子昂的沖動,沉聲道:“滾開,我已經準備和語昕解除婚約了,我們本來就不合適?!?/p>
“準備而已,不還是沒有解除,趙晨楓,你這樣對妤初不好吧?而且你這樣辜負語昕,心里不愧疚嗎?”許子昂語氣里全是譏諷,本來他們之間就是生意場上的相互恭維,老一輩關系雖好,卻也只是表面。
趙晨楓忍不了了,揪起許子昂的衣領,死死盯住他,“管你屁事?!”
“趙晨楓,放手?!鄙蜴コ跎先グ抢w晨楓的手,心中如被貓撓了一般很是煩躁。
許子昂也不怕他,自從送走了妹妹,這兩年來與趙晨楓友好合作,對他再也沒有什么愧疚感了,現在他腳踏兩只船的樣子,更是讓人唾棄。
“你抓我也沒用,而且趙總什么時候這么暴脾氣了?別說我跟妤初沒什么,就是真有什么,你也無權干涉?!?/p>
“你………”趙晨楓被揶得沒話說,一把推開許子昂,拉著沈妤初就要走。
沈妤初很是惱火,狠狠甩開他,給了他一巴掌,“趙晨楓,你纏著我干嘛?有未婚妻你還纏著我干嘛?”
周圍的看客對他們議論紛紛,嘈雜和指責的聲音,讓沈妤初非常難受,不管那些言語是對著誰的,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像看猴一樣的環(huán)境,讓她異常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