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暢帶著繆槿汐站在不遠處看著懸崖深處火光四濺的場景,沒有任何表情,他看了繆槿汐一眼,她沒有絲毫惋惜,反而覺得如釋重負。
季謂死了,她自由了,她再也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活著,不用擔心哪天會被打死,不用哪天被賣到誰的房間去,也不用擔心被當做賭約被哪個他們圈里的變態(tài)凌辱。
她的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她的臉……
繆槿汐摸了摸被擦在地上流了好多血的臉,那么大一塊擦傷,雖然已經處理過了,可是該留疤了吧?
她輕撫過自己受傷的臉頰,神情憂傷的看著程君暢:“君暢,我是不是要變丑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程君暢好不容易和自己心愛的人能光明正大的擁抱,怎么會嫌棄呢?“不會的,你依舊很美?!?/p>
說著在她的額頭輕輕親吻,給她戴上頭盔:“走吧,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p>
趙晨楓把車停在了定位到的房子的遠處,以防驚動了楊繼成,他們小心翼翼的在無邊的黑夜里穿過雜草叢生的荒地。
靠近屋子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只見一個亮著屏幕的手機躺在地上,周圍不見人影。
趙晨楓疾步跑上前撿起手機,那上面寫著:我就知道你們會耍賴,這是第一次。
趙晨楓摁了一下手機,立馬鎖屏,再也開不了了。
“md,有手段?!壁w晨楓氣急敗壞摔了這部只有幾個字的手機。
郭于今看著也沒阻攔,因為這部手機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沈妤初拿起手機,打給楊繼成,那邊竟然接了,她渴求般的說道:“楊繼成,別傷害辰安,你們好歹也有一些感情的?!?/p>
“哦?你知道我是誰了?那么,沈辰安只會更危險?!?/p>
“別,楊繼成,我只有我弟弟了,你不要傷害他?!?/p>
“你一如既往的還是一條可憐蟲,在拿到錢之前我不會傷害他,我施舍給你這個機會。”
“我給你錢,只要你不傷害他?!睙o論楊繼成說什么樣的話侮辱她,她都不想去在意,她現(xiàn)在只在意她的弟弟。
那邊迅速掛了電話。
駕駛著車輛的齊文濤不安的問道:“你竟然敢接,不怕再被定位嗎?”
楊繼成把卡拔了出來,嗔笑道:“不怕的,沈妤初是個膽小鬼,而且她很蠢,耍耍她挺好玩的,我們立刻轉移就好了?!?/p>
齊文濤一個白眼,警告道:“要是我被抓了,我一定會拉你下水。”
“哼!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踹下去讓你橫尸荒野?”
“切!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要不是看你頂著我好哥們兒的臉,我tm直接給你丟下去?!?/p>
楊繼成沒敢再說話,齊文濤確實是看在這張臉的主人——宗程謹的份兒上才繼續(xù)幫他的。
一開始嚴湘怡想幫著他逃跑,可是他老家還有放不下的事情,剛好季宸不小心犯了事兒,又慫,而且他沒心沒肺沒什么牽掛,就戴上楊繼成的人皮面具逃出國外。
為了不漏出什么破綻,季宸給他出主意讓他偷偷整成剛死去不久的宗程謹的模樣,以重傷初愈的形式出現(xiàn)在大眾眼里。
一開始齊文濤確實被騙到了,真以為自己兄弟沒有因為那場車禍而死,可后來還是在生活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破綻,楊繼成也坦然,面對齊文濤的質問告訴他一切。
因為楊繼成知道,齊文濤家道中落,而且手腳也不干凈,他們不過是同道中人罷了,他也知道齊文濤必然不會跟他撕破臉皮。
剛好,害得齊文濤家里的產業(yè)走下坡路,制止破產的人就是趙晨楓,兩人也就開始狼狽為奸了。
齊文濤雖然家庭已經破敗不堪,但是有一些自己的勢力在手,勉強與趙晨楓周旋了許久,而且有King這個狠人幫助沈妤初,如今才好不容易捉到沈辰安作為最后一搏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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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楓看著顯示屏上的光標突然消失了,緊縮起眉頭,可是此時此刻他不能發(fā)火,不能失去理智,他現(xiàn)在要成為沈妤初的依靠。
趙晨楓摟住情緒低落的沈妤初,平和的說道:“那個方向,大概是要去B市了,我會處理的,妤初,辰安會沒事的?!?/p>
沈妤初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安穩(wěn)又可靠的感覺,令人很舒適,這一刻很有安全感,可這個懷抱還是會讓她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距離感。
目前的情況,不管是傷心還是焦急都是毫無用處的,趙晨楓帶著沈妤初在那所休息站歇息。
這個休息站就是上次被許子昂捉住關起來的休息站,還記得在這里她與趙晨楓擦肩而過。
沈妤初內心煩躁不安,閉上眼睛靜靜的躺著,趙晨楓就躺在她身邊,然而這并不會減輕她的焦慮。
沈妤初翻了個身,側躺著,趙晨楓一轱轆攬住她的腰,貼近她的耳邊,輕聲問道:“怎么了?睡不著?”
沈妤初扒拉著他的手,他自覺的松開后沈妤初才開口:“當然是擔心我弟弟?!?/p>
趙晨楓想抱住她,給予她安慰,可是知道兩人之間有距離,他便只是望著沈妤初孤寂的背影,“會沒事的,明天我們就直接過去。”
趙晨楓伸了伸手,猶豫片刻,又將手收了回來,始終沒有越界。
解決好何語昕的事情之后,他就沒那么煩躁,脾氣也漸漸好起來了,最近在為沈妤初的事情奔波,也并沒有讓他特別煩心,因此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沈妤初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