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太后叫走后,不久就下了太后懿旨,降沈眉莊的位分為答應,先按的失察之罪禁足。
安陵容知道這是華妃出手了,她洗凈身子換了一身桃紅旗裝,灼灼耀目,美得勾魂攝魄,像是書里喜歡吸人精氣的妖精。
她就這樣搖曳生姿地乘著架攆朝翊坤宮而去。
半路經過光禿禿的倚梅園時,從天上忽然扎進懷里一團東西,她倒是沒事,穩(wěn)穩(wěn)的將那不明物理用袖子擋住了,只是把抬步攆的小太監(jiān)下個夠嗆,當即就平穩(wěn)的放下背桿,跪下請罪。
菊清抬頭視線焦急地在她身上穿尋,“娘娘,你沒事吧?可有哪里傷著?”
“我沒事,撿起來看看是什么東西?!卑擦耆荼粩牧伺d致,心里不愉得很。
菊清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團用絲綢袋子扎起來的木蘭花,聞著沁鼻,花瓣也新鮮,像是剛摘的,“娘娘,是束木蘭花?!?/p>
安陵容冷眼瞧著,面無表情道,“扔了?!?/p>
她感受到暗處有一金蟒團氣,這花上也沾染了些。
在假山里藏身的允禮見那婢女把他的飛書傳花扔了,十分無奈,只能自己現(xiàn)身出來。
允禮抱拳,眼神左右相顧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小王請姝嬪娘娘安,小王不小心把獻給太后娘娘的花弄丟了,不知姝嬪娘娘可曾看見?”
菊清一愣,心道壞事了,那花被她這么一扔,定是要扔壞了,玉蘭花瓣本就嬌貴,輕易彎折都不行。
她正要出來告罪,卻聽得坐在步攆上高高在上的主子淡定地說,“本宮并未瞧見什么花,王爺去別處找找吧?!?/p>
允禮聞言,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地睜眼說瞎話,眼神冰冷又無情,心往下沉了沉,“這樣…那小王便去別處找找,不知掉到哪個宮里去了,延禧宮似乎就在附近,若是姝嬪娘娘看見了還勞煩告知小王一聲?!?/p>
安陵容未置一語,招手示意小太監(jiān)抬轎,只留下一句,“這樣找多費事,王爺還是再為太后摘一束吧?!?/p>
允禮撿起草叢里的玉蘭花束,找出里面夾帶的紙團,捏進掌心,神色晦暗不明。
待一行人走了些距離,菊清小心開口,“娘娘,咱們就這樣不管合適嗎?”
素良抬眼看了一下自家主子,見她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道,“宮里人多眼雜,王爺獨自一個人,還是不便久待的好?!?/p>
菊清似乎有些懂了,“那咱們就不管了,反正不過是一束玉蘭花,想來王爺肯定能再找一束的。”
素良不再深入提點,她心里有些疑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樣,也不知娘娘心里是如何想的。
很快翊坤宮就到了,讓人通報過后,華妃身邊的大宮女松芝便出來迎她進去。
“喲,這是什么風竟然把咱們的姝嬪吹來了?”華妃斜靠在軟榻上,手里挑著密隆玉瓜,志得意滿地品嘗著。
看似隨意,可余光全放在安陵容臉上,不愿意錯過她一分一毫的表情變化。
曹貴人抱著睡得并不安慰的溫宜公主笑著給安陵容見禮,膝蓋彎曲的弧度讓她心里十分煎熬。
“嬪妾是來看望華妃娘娘的?!卑擦耆葑呱锨埃嗳A妃的軟榻不到半米,她笑得嫵媚愉悅,翊坤宮的歡宜香在她周圍縈繞纏綿。
華妃撐起身子,松芝也靠近了些,全身緊張,防備地看著安陵容,華妃不自然道,“我有什么好看的,姝嬪你怕是氣糊涂了吧?你那好姐姐現(xiàn)在可是一落千丈,你不去瞧瞧那好戲?”
“那邊的戲已經轉到娘娘這里了嘛,”安陵容不顧華妃滿臉不適,俯身盯著她,嫣紅的雙唇輕啟,“畢竟我不來,娘娘這里很長一段時間就要門可羅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