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宮內(nèi),燭火搖曳。潤玉與穗禾相對而坐,輕紗帷幔在微風(fēng)中輕輕飄動,一旁的搖籃里傳來輕微的呼吸聲——小鳳兮正在安睡。
“恭喜大殿下,今日你可是最大的贏家呢!”穗禾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輕松,嘴角卻掛著僵硬的笑容。
“是他們自己送到我手上的,那我自然不客氣了?!睗櫽竦穆曇羝届o得如同一潭深水,眼神卻銳利地掃過穗禾的臉龐,仿佛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穗禾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升起,心中暗自警惕:絕不能與潤玉為敵,否則……
“穗禾表妹,可要將此事告知母神?”潤玉的話音未落,空氣中似乎凝固了一瞬。
“表哥是知道穗禾的處境的,姨母若是問起,我當(dāng)然就得說,但是她若是沒有提起,穗禾就全當(dāng)不知道。表哥日后可千萬別怪罪穗禾,穗禾也是身不由己的?!彼牒痰脑捳Z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懇求,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只要這段日子,表妹不要多事就好?!睗櫽裎⑽⒁恍Γ曇糁袔е蝗葜靡傻耐?yán)。
穗禾聽出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卻只能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安,點頭應(yīng)道:“表哥,鳥族還有要事,穗禾就先告辭了!”
“表妹慢走。”潤玉的聲音依然溫和。
穗禾匆匆離去,她的背影如同一片被秋風(fēng)卷走的落葉,迅速消失在長廊盡頭。潤玉的目光追隨著那抹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這日,他恰好漫步于九重天之際,遠(yuǎn)遠(yuǎn)地便望見了彥佑的身影。他早先便已查明,彥佑正是那日暗中偷襲旭鳳、欲將罪名嫁禍于自己的黑衣人。
突然,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將什么東西交給了彥佑。雖然潤玉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迅速施法將東西換了過來。
彥佑那微薄的法力,又豈能與身為水系大宗師的潤玉相提并論?就連東西被悄然換走,他都未能察覺半分。
很快,旭鳳趕到,輕易抓住了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潤玉這才知道,原來那人竟是鼠仙,也就是他母親簌離的手下。
潤玉看著手中的物品,心念一動:原來這東西是要交給她那里去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打開一看,居然是鳥族的部署圖。“表妹啊表妹,這下你可得感謝我了!”潤玉低聲喃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時光流轉(zhuǎn),小鳳兮已經(jīng)會爬了,相信很快就可以走路。穗禾想起自己小時候有幾雙很漂亮的鞋子,是她的母妃親手做的,便想找出來再做一雙送給小鳳兮。
她在舊物中翻找著,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從指尖滑過。“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啊,找到了!”她輕呼一聲,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驚喜。
正準(zhǔn)備離開時,她的目光突然被柜子底下的暗格吸引。下意識地打開,里面只有一本書,紙張泛黃,散發(fā)著淡淡的陳舊氣息。拿起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是她母妃的筆跡。
“奇怪,這是母妃的東西,可是為什么要藏起來?”穗禾低聲自語,心跳莫名加快。
翻開書頁,一行行字跡映入眼簾,那是母妃記錄的一些少女心事,以及一些不能與外人道的秘密。隨著一頁頁翻閱,穗禾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母妃,年輕而脆弱,卻又充滿力量。
直到某一處,她看完之后,臉色驟變,立刻合上那本書,緊緊抱在懷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