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新同桌的小心臟承受不了,不破凜音特意直到吃晚飯的時間前也沒有再打擾。
“……不破同學?!币粋€扭扭捏捏的臉頰兩邊有幾枚雀斑的可愛短發(fā)女生攔住了她。
不破凜音朝后看了一眼陰沉低著頭整理書包的憂太,看著面前文文弱弱的同班同學,莞爾一笑道:“杏梨同學叫我凜音就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杏梨楓不算漂亮的五官也擰成一團,糾結片刻良久才下定決心,“…凜,凜音醬我有事想要跟你說,可以跟我去天臺上嗎?”
杏色的眼睛看著,讓本想表面過過同班同學情的不破凜音按下了耐心,“好的杏梨同學?!?/p>
由在學校呆一年半的杏梨楓在前帶領,十幾分鐘后兩人來到學校的天臺。
推開黑色的鐵門,第一眼就能看著上面寫禁止攀爬的警示牌和綠色密格子的鐵網(wǎng)環(huán)繞整個天臺,讓站在上面迎著春風的不破凜音有充足的安全感。
“凜音醬。”
身后人發(fā)出了聲音。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要給我嗎?”不破凜音沒有回頭,再往前走到圍欄邊上,她靜靜地看著教學樓下陸陸續(xù)續(xù)回家的學生。
“凜音醬,你還是不要跟乙骨憂太做同桌了,太危險了?!蹦莻€人簡直像是死神派來的鐮刀。
“嗯?為什么這么說?”她淡淡的問了句。
在她身后的杏梨楓捏緊了下半身到膝蓋的裙子,“你可能不太清楚,那個人的事跡在我們這里人人皆知。只要有人感跟他接近半米的范圍就會無緣無故受傷,不止是只有接近還有人跟他關系不錯的親朋好友都會中招,甚至死亡?!?/p>
“幾年前跟他關系很好的一位女生就死于車禍,前度時間照顧他的一位福利院護理員變成了植物人,再前不久想要欺負他的三個惡霸也重傷住院,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凜音醬還是快點離那家伙遠點吧。”
“……”
“凜,凜音醬?”她小聲問道。
面前的人沒有說話,一陣春風吹過卷起了金色的秀發(fā)。
“啊……這次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嗎?看來它也要無能為力了嗎?”不破凜音眼眸低垂,無聲的呢喃。
“杏梨同學。”
她轉過頭。
“到!怎…怎么了?!毙永鏃髂懬拥膽馈?/p>
猩紅嗜血的眼睛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她仿佛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甚是傷感。
這時,左側的大風猛得吹來把不破凜音及腰的長發(fā)吹起,“杏梨同學謝謝你,不過,我還是想跟她成為同桌?!睉撜f是朋友才對。
她將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別于耳后,“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才講給我聽的,但我就是個不怕死的人還請你不要阻攔我的決定。”
“……那好吧,既然凜音醬堅定想法我就不強迫你了,不過……你一定要保護自己。”
“那,我就先走了?!?/p>
聽到門被關上后,不破凜音后背靠在護欄上,偏過頭凝視下面的景色,喃喃自語:
“人們就像垃圾一樣渺小,有害垃圾、可回收垃圾、不可回收垃圾嗎?”
放心,我會陪在你身邊,為了實現(xiàn)我的理想,無論多么罪惡不擇手段都要實現(xiàn)。
……
相同的街道,熟悉的過路陌生人,熟悉而疏離的同學,每天掛著驚恐的表情卻要裝作正常。
這個世界是不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畢竟我是個災星、帶給身邊人詛咒的怪物,或許死亡才是我的終點……
“我回來了?!?/p>
關上破舊的門,換上拖鞋,一如既往的回到屬于自己的狹小的房間。
她好像是不幸的代名詞,出生時使自己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與她朝夕相處的家人在她不在時被偷竊賊砍死,無一幸存;她唯一的里香也在車禍中死亡。
因為國家特別注重兒童的培育,于是周轉于各個能被找到的親戚家中,但沒過多久只要跟他接觸過多的人要么重傷、要么死亡。
百般無奈下,只好寄宿在現(xiàn)在的破舊的福利院中,因為只要福利院肯收養(yǎng)一個小孩就可以得到豐厚的資助。她更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就比如現(xiàn)在的學校。要不是政府強制執(zhí)行,她也不會在學校每天的日子度日如年。
當個可有可無的人就好。
沒有人會喜歡她沒關系,沒有人會怕她沒關系,無時無刻都在倒霉沒關系,一直都在重復得到、失去也沒關系。
所以。
只要沒有人靠近她就好,不要離她有半米的距離就好,這個世界上只要還有好朋友里香陪在她身邊,她就有了動力對活下去的希望。
她要將里香恢復原樣,實現(xiàn)這個目標后找一個黑暗的角落平靜的死去就好。
安靜、無聲,快樂的體驗那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