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見季予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倒也不在意,又說道:“季小姐,一中的校服已經(jīng)給備好在衣柜里了。”
此時,季予微正在喝水,聽到老管家這句話,差點嗆住了。
她忙扯了幾張紙,隨意擦了擦嘴,緩過神,有些驚訝:“校服?”
“是的,小姐。這是一中的規(guī)定。”
吳叔解釋。
季予微此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想她在三中,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束縛著,愛穿啥就穿啥,哪來的時間整套校服。
“不僅如此,您每天早上必須六點起床?!?/p>
吳叔再次說道。
季予微蹙眉,明顯不耐煩了,反駁道:“你真當我眼瞎呢,那一中離古香別墅十幾分鐘的事,你要我六點起床?”
見狀,時淮胥便起了身,他走到了季予微跟前,見兩人的距離保持的剛剛好,他才開口說道:“你體質(zhì)不行,每天早起跑步?!?/p>
“你有毛病吧,一會兒給我晚上補課,一會兒早起跑步!我就是過來借宿,不是要你規(guī)劃我的生活?!奔居栉⒌穆曇魩е?。
季予微啊季予微,你是作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擺脫了季琛,現(xiàn)在又落入了時淮胥的魔爪。
時淮胥雙眸微沉,薄唇緊抿。
“我告訴你,這步我不會跑,作業(yè)我也不會寫,還有那什么校服,你們想想吧,我也不會穿。大不了就不讀了?!?/p>
她說完,就往一旁的沙發(fā)坐了過去,那雙腳還悠然地搭在茶幾上。
整個樣子都詮釋著痞氣。
時淮胥握緊了拳,他隱忍著內(nèi)心的怒意,一把抓住她的腳踝,朝地面放下。
“你干什么!”
季予微吃驚,忙往旁邊坐了坐。
時淮胥嗤笑,開口道:“你不是說了嗎,你不讀書了,那你現(xiàn)在就離開這兒吧?!?/p>
他的眉宇間很平淡,看不出是否生了氣,但是那一字一句就如同冰窖里出來般,冰冷得很。
“你答應(yīng)了我哥,他不在要好好照顧我?!奔居栉P了揚頭,眉色間有些得意,似乎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時淮胥的臉上一層陰霾,他的眼神陰鷙得很,冷聲道:“現(xiàn)在就給我滾?!?/p>
“你…”
季予微起身,纖細的手指發(fā)顫地指著面前的冰冷的男人。
她狠狠地甩了甩手,徑直朝大門外頭也不回地走去。
呵。
都什么人?
把她騙來市中心,打著對自己好的幌子,說什么只有這樣,才能如何如何。
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真正想要的,時淮胥給不了,當然,就連她那父母也給不了。
季予微抬頭,借著刺眼的光,瞇了瞇眼。
須臾,兜里的手機震動了幾分。
“微哥,還在沐陽?”
是一條沒有任何電話備注的短信。
季予微瞥了眼那串熟悉的數(shù)字,不禁蹙了蹙眉,回復(fù)了個“嗯”字。
那頭的人似乎在等她回話,見來信便秒回道:“我這不是最近來沐陽了嘛,咱們倆見個面?”
“我倆不熟?!?/p>
“微哥,我都和你這么久沒見過了,就賞個臉?!蹦侨嘶貜?fù)著。
“沒空?!?/p>
季予微蹙著眉頭回復(fù)完,就把手機放在了兜里,也不管那人回復(fù)了什么。
她看著四周頗為有些陌生的環(huán)境,內(nèi)心的躁意不禁又多了幾分。
她隨意地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漫無目的地朝前走著。
沒走多久,她那兜里的手機又振動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又是剛才那串號碼。
她掛了電話,但沒想到對面的人又接二連三地打了過來。
季予微的眉宇間一抹煩躁,接起電話,沒好氣地道:“宋丞你是不是有???有病就趕緊去治?!?/p>
“微哥別生氣,我就想約約你?!?/p>
那人的聲音柔和得很,他邊說還邊打著笑,絲毫不在意季予微的話。
“沒空?!奔居栉⒌穆曇衾淞藥追帧?/p>
“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氣,我也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解釋的,這不是今天才…”
“說完了嗎?”
季予微不等里頭的宋丞回復(fù),便直接打斷了他。
“微…”宋丞下意識喊著她的外號,還沒喊完,就聽見她道:“說完了我就掛了。”
“別!”他立馬制止。
季予微沒應(yīng)聲,等著他說話。
里頭的男生沉默了很久,思索半晌,他開口道:“我現(xiàn)在在市內(nèi)的芳華酒吧?!?/p>
她依舊蹙眉,卻不說話,右手正準備按掛斷鍵。
“別掛!我知道你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朋友做不成,也給我一個機會解釋解釋。”
宋丞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透過電話不斷地祈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