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膀子的男人們不說話,只是把頭使勁往下低。
季予微眸光寒冷,拿起棍子對著一旁的茶幾砸去,厲聲道:“說不說?”
“說…說…”
幾人被著聲音給嚇著了,一時之間竟然帶著哭腔。
“我們就是不長眼,看到宋少在這就想過來挑事…”
季予微睨了說話的男人一眼。
“我真的知道錯了!要不是知道宋少他是私生子,我們也不敢挑釁…”
聞言,季予微反而勾唇,聲音有些冰冷:“哦?私生子?”
“是…是啊。當(dāng)年圈內(nèi)人都說宋家的宋父找回了自己的兒子,把宋丞送出了國,而且還親口承認了他是私生子…”
男人話剛說完,便被重重地一拳給砸懵了。
他看見季予微冷著眸子,視線里猶如一團怒火,隨時都可以將他殺死。
“我告訴你,就沖今天這話,我就可以讓你體會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她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他是私生子這樣的身份,他沒資格選擇,但是你們更沒有資格說三道四?!?/p>
季予微的聲音透著幾分冰冷,此時的她儼然沒了方才的漫不經(jīng)心。
她睨了眾人一眼,隨后走近宋丞。
宋丞此刻清醒了不少。
他那張臉上掛了不少彩,嘴角也留著血。
見到來人,本就溫和得他,下意識沖來人笑,卻牽扯到了傷。
季予微白了他一眼,直接扶起他往外走。
此時的芳華酒吧寂靜得有些可怕。
季予微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酒吧早已被清了場,她余光瞥見,那光明處站了個男人。
那男人身上穿著西裝,臉上一層陰霾,光是站在遠處看著也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低氣壓。
是的,那男人是時淮胥。
季予微的腳猶如定住了一般,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怎…怎么了?”宋丞發(fā)覺異常,問道。
“沒事?!彼龖?yīng)著。
她扶著宋丞,慢慢地下著樓梯。
剛下樓,季予微就感覺到一道凜冽的視線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又定住了,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自己這是什么霉運?
這前腳剛來,時淮胥后腳就到了,敢情是跟蹤自己吧。
“季予微,你真是讓我驚喜連連啊?!?/p>
時淮胥走上前,他的面色冰冷,嘲諷道。
宋丞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眼季予微。
不用猜,這肯定是時淮胥。
且不說他如今在沐陽多出名,就單說幾年前他和季予微出去打架,時淮胥看到了,他當(dāng)時大發(fā)雷霆,就差掐死季予微了。
那時他不明白,為什么時淮胥明明不是季予微親哥哥,卻那么緊張她。
直到后來宋丞才明白,時淮胥打著哥哥的名號,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季予微一年又一年。
只是季予微這個傻瓜蛋,太遲鈍了,沒發(fā)覺到而已。
季予微沒敢抬頭看男人,扶著宋丞的手緊了幾分。
時淮胥臉色尤為難看,他那凜冽的視線猶如刀子,一下又一下凌遲著季予微。
宋丞了然,忙圓場道:“時哥,這和予微沒關(guān)系,是我挑起的事,她…”
“可別叫我哥,宋丞,我以前和你說過什么的?”時淮胥冷冷打斷了宋丞的解釋。
他那雙眼睛陰狠得很。
宋丞有些發(fā)怵,他偷瞄了眼男人,一時之間竟有些畏懼。
他當(dāng)然記得。
當(dāng)時他和季予微闖了禍,時淮胥狠狠揍了他一頓,他頂著一張青腫的臉,聽見時淮胥警告道:“如果日后你還帶著季予微出去野,別怪我對宋家出手?!?/p>
宋丞怕了。
他可以什么都不顧,但是宋家,的確是他的軟肋。
當(dāng)時慫了一段日子,季予微便轉(zhuǎn)學(xué)了。
時淮胥當(dāng)時手伸不了這么長,管不到沐陽三中,于是,他倆又繼續(xù)了以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