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這寸頭男人吃了什么?
勁這么大。
她緊皺著眉頭,想要掙扎,但是肩上的疼痛讓她有些后怕。
“告訴你,咱江哥,不僅是(E)班的老大,也是一中的老大,更是沐陽的老大。”
只見那個寸頭男人尤為自豪地炫耀道。
季予微無語。
這江凌執(zhí)是沐陽的老大?
她雖說不在市里頭混,但好歹也知道沐陽的老大是誰。
沒錯,就是那個陰晴不定的時淮胥。
她這么想著,不禁笑出了聲。
敢情這江凌執(zhí)白日做夢呢。
“笑什么?我是在給你長長記性,以后見到咱江哥,要么繞著走,要么就恭恭敬敬喊人。”
寸頭男孩見狀,又加重了幾分力度。
靠。
真的疼。
這男的搞什么?
嘶——
季予微蹙著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冷聲道:“我哪兒招惹你們了?”
“之前沒招惹,單純就看你不順眼,現(xiàn)在你打了我兄弟,我更有理由整你了?!敝宦犚娝^頂一道紈绔的聲音。
季予微此刻接近于暴走了。
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她想起身,但是女孩子的力氣天生比男孩子要小幾分,再加上她又怕疼,只能另一只手死死撐著地面。
她忍住了心里頭的怒火,輕聲道:“一開始看我不順眼,你踢我;現(xiàn)在我打了你兄弟,你潑我水,還砸了一棍。咱倆扯平,以后見面,我肯定繞著你走,行吧?”
罷了。
先掙脫這寸頭男人再說。
她心想。
“放手吧?!苯鑸?zhí)松了口。
驀地,就見季予微起身,正準(zhǔn)備朝他胯下踢過去。
江凌執(zhí)勾唇,抓住她的腿往后一拉,她沒了支撐點,朝地下摔了下去。
還沒緩過神,寸頭男人便在她臉上狠狠地給了一拳。
草。
疼。
真她媽疼。
她這叫什么?
想偷襲沒偷襲成功,自己還負(fù)上了一層傷。
罷了罷了,受點痛算了吧。
她今天沒打架,也沒惹事。
為了她的好日子,她還是忍忍算了。
反正他們囂張不了多久。
然而。
那些男孩似乎上了頭,正準(zhǔn)備朝季予微身上踢一腳,那鈴聲便響了起來。
聞聲,他們便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江凌執(zhí)睨了女孩一眼,從她旁側(cè)走過去,利落地坐了下來。
季予微緊咬著唇,單手支撐著地面,有些艱難地爬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腦子有點沉,已經(jīng)濕透了的頭發(fā)黏在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教室里充斥著嘲笑她的聲音。
季予微扶著桌子,緩了好久才緩過神。
不能動怒。
堅決不能動怒。
這點不算什么。
時淮胥狠起來才會讓她生不如死。
伸出手,拿起一側(cè)的包,也不管此刻自己有多狼狽,直接往外走。
然而,江凌執(zhí)只是噙著笑,看著她狼狽的樣子。
季予微啊季予微,好戲還在后頭呢。
他暗想。
季予微出了教學(xué)樓,想要抬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但被家伙砸過的后背,火辣辣的泛著疼痛。
動彈不得。
她胡亂的理了理。
驀地,腦海里又浮現(xiàn)起時淮胥那雙陰冷的眸子。
她不禁顫抖了一下。
她這么冒冒失失出來,也沒請假,估摸著到時候時淮胥又得發(fā)脾氣。
罷了罷了,實在是太痛了。
就趁著這陽光把頭發(fā)衣服曬干。
到時候時淮胥真問起來,就說自己拉肚子了。
她邊想,邊從包里拿出了紙巾,擦拭著嘴角的血跡,擦完后,又把扎好的頭發(fā)放了下來。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
季予微啊季予微,這一生活得還真是失敗。
沒交到什么朋友,又愛惹是生非,被打不能反抗還得忍著,也難怪季琛要離開。
她抿了抿唇,掩去了眼里的落寞,隨后靠在了木椅邊上,看著一中的景色。
不知是等待了多久,也不知一中的鈴聲響了多少次,直到看到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出去,她才恍然。
她起身,發(fā)覺包里的手機亮著屏。
屏幕上顯示了十幾個未接來電,打來的都是時淮胥。
她的手不禁抖了抖,心里為自己默哀了三秒。
一直嫌棄手機煩,她才把手機靜音了。
這下時淮胥肯定得暴走了。
她忙撥了過去。
“人在哪兒?”里頭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意。
“學(xué)校?!?/p>
“趕緊給我出來!”
季予微加快了步伐,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心臟加快幾分。
待她走出去,就見人群中停著一輛限量車,時淮胥就站在門側(cè)。
她光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個男人,就覺得雙腿發(fā)軟。
她深吸了口氣,往前邁開了步子。
剛走近,就感覺一道狠勁。
時淮胥把她扯到他跟前,他的眼里是一抹怒意。
他眉宇緊皺,手緊緊抓著她肩膀的一側(cè)。
季予微倒吸了口氣,方才疼痛的地方更加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