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默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身的狼狽,頭發(fā)凌亂臉色焦黃,嘴唇也是蒼白起皮,一副剛剛逃難出來的樣子。頭頂?shù)娜疹^正大,曬的人郁默心里發(fā)慌。
到底柳若水為什么要殺她?他們之前又有什么仇恨?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能夠讓她冷靜下來思考的地方和眼前這個女人好好的談?wù)劇?/p>
郁默我們?nèi)フ覀€地方坐坐吧,你好好休息休息,這兒太熱。
郁默抿了抿嘴,看著女人說道。
誰知道那個女人突然緊張了起來,猛地退后半步,咽了咽口水說道:
女人你想干什么?你不會和柳若水那賤貨是一伙的吧?
郁默看她緊張的樣子猛地覺得好笑,扭過頭笑了笑,說道:
郁默我要是和柳若水是一伙的,你覺得你還能在這陪我說話嗎?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只不過對你所說的話感興趣罷了,想要聽你好好講講。
女人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什么呢?
女人猛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聲音小了下來。
#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館,還不錯,帶你去吧。郁默看著她,心里有些緊張。
女人也可以的……
女人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沮喪。
郁默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帶著她向咖啡館走去,她有種預(yù)感,這個女人接下來帶給她事情會為她驅(qū)除這些時日來一直圍繞著她的迷霧,她從前疑惑的很多事情都會逐漸清晰起來……
咖啡館里冷氣開的很足,郁默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清涼之氣從腳底竄上腦門,瞬間走了精神,而那個女人也明顯舒服了許多。
郁默挑了一個在窗邊的位置坐下,她一直喜歡靠窗的位置,按理說因為有透明的玻璃在別人能夠輕易的看見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就是能帶給她足夠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點好了單,郁默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女人:
郁默說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女人這時卻有些支支吾吾,低眉搭眼的不看郁默,有些不肯說話的意思。
郁默怎么?不想說了?存心吊我胃口?
郁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挑了挑眉,眼神凌厲的看著女人,
郁默我可沒有功夫在這兒陪你過家家!
如果女人真的是騙她拿她尋開心,那么,她一定會讓這女人付出代價的。
女人要我說也行……
女人看了她一眼,慢慢的說道,此時的她絲毫沒有當初找柳若水要錢時候的獅子大開口。
郁默冷笑了一聲,對這個女人有些無語,她挺直了身子靠近女人,說道:
郁默恩?還是不肯說?以目前的處境來看,我覺得你比較危險一些,威脅我是沒有用的,如果你是在拿我開玩笑,我不介意讓柳若水知道你在這兒……
郁默當然,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比如不讓柳若水傷害你。你覺得怎么樣?拿一些對你無所謂的信息換你的安全,很劃算吧。
女人的臉色頓時灰敗下去,她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點了點頭。
服務(wù)員把兩人點的咖啡端了過來放到兩人面前。
郁默謝謝。
郁默抬起頭對服務(wù)員笑著道了聲謝,然后看向?qū)γ娣路鹣铝耸裁礇Q心一般的女人,攪了攪杯中的咖啡。
郁默低聲說道:
郁默那你說吧,你到底掌握了柳若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至于她要殺你滅口……如實告訴我,不許隱瞞。
女人是關(guān)于柳若水的哥哥柳若北的……
女人的聲音很小,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然而郁默聽見柳若北的名字,還是渾身一激靈,猛地打起了精神。
女人柳若北……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收養(yǎng)的,他一直是個聰明的孩子,最會察言觀色,再加上平時周圍人的閑言碎語,自然慢慢的就清楚了,而且柳家夫婦也并沒有刻意隱瞞,所以,真相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柳若北察覺到了。
女人喝了口咖啡,慢慢的說道。
女人柳家夫婦一直都在向柳若北灌輸著他們柳家對他有恩的思想,告訴他要知恩圖報。吃飯的時候和他說要不是他們柳家他都吃不飽這種話,買衣服的時候也會說不是柳家他就穿不暖……隨時隨地的這樣說著,柳若北又是個心善樸實的孩子,把他們的話都放到了心上,覺得他們就是他的恩人,是除了父母以外對他最好的人。
女人所以柳若北從小就對柳若水很好,你想,那時候柳若北不過是個小小的孩子,就算知道柳家對他有恩,就算被不斷的提醒著要知恩圖報,他也無能為力,小小的孩子有什么可以為大人做的呢?那時候他想的就是照顧好柳家的親生女兒柳若水,對她特別特別好,柳家夫婦就會很開心,就會覺得他并不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壞孩子。
女人那時候柳若北差不多是將柳若水當做親妹妹對待的,甚至比對親妹妹還要好。本來這樣還挺好的,兩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快快樂樂的青梅竹馬,多好啊,畢竟柳家確實給了柳若北一個可以居住的地方。可是后來柳家衰敗了,仿佛一夜之間就沒有了以前的氣象,變得萎靡不振。不論是經(jīng)濟上還是精神上,柳家人都受到了特別大的打擊。
女人說到這兒,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窗外,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一樣。郁默就靜靜的聽著,女人不說話了她也不催,只靜靜的等著,順便理一理剛剛聽到的消息。
仿佛過了好久,女人才像是重新拾起思緒一般,轉(zhuǎn)過頭來慢慢的說道:
女人那個時候柳若水的爸爸得知柳若北的名下有一筆巨額資產(chǎn),真的是巨額,讓柳家爸爸這樣的人都起了不正當?shù)南敕?。這筆錢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可有可無的,他想要把這筆錢據(jù)為己有。這筆錢是柳若北的親生父母給他留下來的,因為也沒有人告訴他,所以柳若北一直都不知道,柳家人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就那樣一直瞞著他,所以柳若北到后來也一直覺著這么多年自己都是在柳家白吃白喝,心里對柳家的感恩只多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