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里,白木嵐正在準備晚上要穿的衣服,就看見嚴浩翔推門進來。
嚴浩翔輕聲道:“怎么不睡會?”
“不困,怎么了?”
男人抿著唇,認真的問,“傅思茜有沒有找過你?”
“思茜?”
白木嵐眼神微閃,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jīng)出了國吧。
想起傅思茜的交代,她立刻搖了搖頭。
一閃而過的逃避沒有躲過男人的眼睛,他的眉一擰,聲音有些嚴厲,“說實話!”
“真的沒有?!卑啄緧苟纺懣粗难劬φf了一遍。
打死也不能說,要是她老公找到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而她又是那么愛小孩的人,堅決不能出賣朋友。
男人嘆氣,“沒有最好,如果她聯(lián)系了你,你一定要穩(wěn)住她,她現(xiàn)在情況不好,隨時有危險。”
危險?他也知道她在逃?
白木嵐狐疑的看著他,故作不知,“她怎么了?”
“懷孕了,隨時會死?!?/p>
什么?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
那個顧景城到底什么來頭,這么容不下一個孩子?
“老老公,你別嚇我……”白木嵐被驚得語無倫次,幸好她逃了,不然被顧景城抓到,不定有什么下場。
男人搖了搖頭,眼神幽深,“你繼續(xù)睡吧,我去跟景城說一聲。”
白木嵐點了點頭,看著他離開。
果然,對一個人的了解不能流于表面。
傅思茜平日看著光鮮,沒想到背后要承受那么大的壓力。
難怪之前費盡心思要離婚,如果不是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泡住,恐怕,也不會有這樣一天。
白木嵐拿起手機,打開屏幕看了看,沒有電話,沒有信息。
實在不放心,她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給了張真源,他下機應該就能看到吧!
……
下午六點,白木嵐穿了一身白色小洋裝從樓梯上下來。
既然是去見長輩,自然要穿的得體一點。
嚴浩翔在她走過來的一瞬,伸手圈住了她的腰,溫熱的唇瓣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嗓音暗啞性感,“別擔心,一切有我?!?/p>
他以為她還在擔心呆會去嚴宅的事?
有什么好怕的,她早已準備好面對現(xiàn)實。
白木嵐點點頭,牽著他的手,一齊上了車。
從這里到嚴宅大概要一個小時的路程,等他們下車,別墅區(qū)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
嚴宅的管家恭候在門口,白木嵐牽著男人的手,禮貌的點頭。
每一次來嚴家,白木嵐都會感覺很不舒服,也幾乎每一次來都不會發(fā)生什么好事。
嚴章博拄著拐杖威嚴地坐在廳堂,嚴靜沉靜地坐在他旁邊,手里不動聲色地削著水果皮,氣氛安靜又僵硬。
男人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里聽不出多少溫度,“爺爺,媽……”
白木嵐叫不出口,只是跟著淡淡微笑。
嚴章博掀開眼簾,威嚴地目光從兩人的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白木嵐的肚子上,“回來就好?!?/p>
這話不知道是對嚴浩翔說的,還是對她說的,她總感覺老頭的目光有些敵意。
還有嚴靜,臉上看不出什么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高貴。
吳銘海正好從廚房走出來,他解下腰間的圍裙,笑著走過來,“浩翔,木嵐,都回來了,今天爸爸親自下廚,咱們一家人,好好坐下吃一頓飯!”
嚴浩翔點頭,在白木嵐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讓她安心。
嚴靜攙扶著嚴章博坐下,嚴老看了一眼他們,立刻發(fā)話,“既然都齊了,就開飯吧?!?/p>
嚴浩翔給白木嵐一個眼神鼓勵,拉著她坐在餐桌旁。
嚴靜的眸子動了動,如今在兒子的眼里只有一個女人,就是他左手邊的白木嵐。
縱使她劣跡斑斑,他也悉數(shù)包容。
“吃飯吧!大家許久都沒一起吃飯了,木嵐,喝點雞湯……”嚴靜笑的溫和,主動盛了一碗雞湯遞到白木嵐的面前。
白木嵐有些摸不透,之前作了那么多的心里建樹,到了嚴家以后,沒有一個人罵她,沒有一句刻薄的話,跟她預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這實在不科學??!
白木嵐抿了抿唇,拘謹?shù)亟酉铝穗u湯,“謝謝……媽……”
雖然一直不想喊,但這男人她確定要了,過往種種雖不能抹去,但為了這個男人,她愿意犧牲一點,不讓他難堪。
吳銘??雌饋硎指吲d,一家團圓,和睦,是他多少年不曾見過,今天大家一起吃頓便飯,著實讓他心里高興不少。
他不斷的給嚴浩翔碗里夾菜,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兒子,多吃點,你工作忙,一定要保養(yǎng)好身體!”
大概在父母眼中,孩子永遠也長不大吧。
嚴浩翔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之前家里的氣氛冰火不容,不是爭吵就是訓斥,不知道最近父親遇到了什么事,開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