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監(jiān)不明所以地拿起文件,上下翻了翻不由得大驚失色,“你怎么會有這個?”
嚴氏信托基金的賬戶,里面大大小小的資金流動記錄,其中圈出來的幾條,是他給嚴浩翔洗錢的證據(jù)。
嚴昊溫拿嚴氏的錢出去投資公司,把資產(chǎn)轉(zhuǎn)移到自己名下變?yōu)樗接?,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他還拿嚴氏旗下的公司去冒險,出了事嚴氏擔著,他自己跑路。
嚴浩翔冷笑,“調(diào)查出你給嚴昊溫洗錢這并不是什么難事,我還知道你老婆癌癥,急需用錢,你也是被逼無奈。”
方總監(jiān)的眸子暗了一暗,他老婆自從生病以后,他才知道金錢有多重要,抗癌藥的價格太貴,每天幾萬塊往外掏,他多年的家底都快被掏光了,實在沒有辦法才會選擇走這條路。
“你想怎樣?”
嚴浩翔給阿招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把保險箱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啪啪打開,露出里面金燦燦的光芒。
“密碼六個零,這些錢買你背叛嚴昊溫夠嗎?”嚴浩翔的聲音隨意又淡然,他翹著二郎腿,眸色淡淡地瞄了他一眼。
方總監(jiān)被滿滿一箱的金條驚呆了,但是錢他想要,卻不好拿,“嚴總,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好辦,這份資料我就交給警察局,你和嚴昊溫到警察局解釋去,至于最后你是被頂包還是做掉,這個就要看昊溫了?!?/p>
他說的沒錯,給嚴昊溫洗錢,用的都是公司的賬戶和信托基金的賬戶,而嚴昊溫如果不承認,警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從頭到尾,他都知道自己一定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識實務(wù)為俊杰啊,如果他出了事,他老婆還怎么活?別說醫(yī)藥費了,就是發(fā)病時候的疼痛就能把她折磨死。
方總監(jiān)是個聰明人,他也清楚,既然查出了他給嚴昊溫洗錢,就一定能查出更多的東西,所以,他也只是冷靜地想了一下,就想通了要怎么做。
“嚴總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是我有個要求?!?/p>
“說?!?/p>
“如果我坐牢了,我老婆就交代給你,癌癥這病,她能熬得過去便熬,若是到了熬不過去的那天,麻煩您給她弄個風水好的地方?!?/p>
方總監(jiān)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嚴浩翔聽得明白,他輕輕點頭,深邃的眼睛瞇了瞇,“聽說方總監(jiān)有過不少紅顏知己,也曾跟妻子吵得不可開交,為何在她患病期間你不僅沒有離婚反而舍棄掉所有紅顏,專心照顧她,甚至為她鋌而走險?”
方總監(jiān)苦笑一下,“那是我老婆啊,一路走來這么多年,不管我是失意得意,都是她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她要是不在了,我這整顆心就空了,你說我怎么能丟下她不管,我是無論無何都不能讓她先死,拖也要把她從閻王那邊拖回來,再說外面的那些女人再好也不是她啊?!?/p>
夫妻一路,全是緣分,斷沒有走了一半,眼睜睜看著對方就這樣離開的,他沒那么心狠。
嚴浩翔神情冷靜地看著他,他向來討厭不知檢點的人,這個方總監(jiān)大概是唯一一個讓他沒有下狠手的人,如果不是查出來他因為妻子的原因才不得已參與嚴昊溫洗錢一案,他早就直接把證據(jù)交給警方,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好自為之吧,需要做什么會有人聯(lián)系你?!?/p>
……
樓下白色的賓利箭一般沖向馬路,車上,阿招看著后視鏡里的冷靜的嚴浩翔,低聲問他:“左航在一號,身邊有很多人跟著,現(xiàn)在就去嗎?”
嚴浩翔眉頭微蹙,“該見的人終歸是要見的?!?/p>
晚上十點左右,白色的賓利停在了一號會所的門口。
從金碧輝煌的大廳穿過長長的走廊,嚴浩翔停在了門口保鏢最多的一扇門前。
“告訴左航,嚴浩翔找他?!?/p>
門口的保鏢眼尖的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后,立刻敲門入內(nèi),一分鐘后,他重新將門打開,“老大請你進去?!?/p>
阿招跟著要進去被黑衣人一攔,“我們老大只請嚴先生一個人。”
這是人家的規(guī)矩,嚴浩翔點頭,阿招聽話的留在門外。
嚴浩翔推門而入,他大步走到左航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左航,久仰。”
左航坐在長長的沙發(fā)之上,鬢角到耳下有一條長長的疤痕,眼神犀利,帶著難以形容的冷靜和審視。
他身前身后一群黑衣人圍繞,和他坐在一起的還有幾個穿著淺色正裝的男人,看到嚴浩翔進來在左航抬手的瞬間,識相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