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清露離開,男子茫然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回想他這一生。
混混沌沌的在少林長大,機緣巧合的被師傅無崖子收為徒弟,傳了逍遙派掌門的位置,又稀里糊涂的和夢姑在一起了。
這一生太過順利,又太過巧合。
“我虛竹這一生,夠了!”
不管是為什么,他都不愿去想了。
恍然想起李清露,虛竹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來到雁門關(guān),看到了蕭遠山留下的字碑。
包綬也看見了這個字碑,深切感受到了當初的蕭遠山是多么痛苦。
“管家,可否讓人復刻一塊兒這樣的石碑,放在各處的詩鉤書院里,讓所有學武之人謹記,
俠以武犯禁。
讓他們好好看看,他們這一個沖動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痛苦。”
林西贊許的點頭。
烏溪看了一眼,扭頭,看不懂!
北淵帶著幾分贊賞,開口念了出來。
“峰兒周歲,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宋朝大盜,事出倉促,妻兒為盜所害,余亦不欲再活人世。
余授業(yè)恩師乃宋朝漢人,余在師前曾立誓不與漢人為敵,更不殺漢人,豈知今日一殺十余,既愧且痛,死后亦無面目以見恩師矣。蕭遠山絕筆?!?/p>
烏溪的雙唇緊抿,到底是個漢子。
進入邊關(guān)軍營,甄凝第一時間迎了出來。
看向甄凝,他也不是當初那個被困在書院里郁郁不得志的甄凝。
如今的甄凝,身上殺氣騰騰,氣勢磅礴,已然成為一名合格的將軍。
“院長!”
看見林西,甄凝十分激動,幾步來到林西身前就跪了下來。
林西伸手拉起甄凝,點了點頭。
“不錯,這些年的確長進了不少?!?/p>
甄凝眼睛濕潤,多少年了,再次見到林西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孩子一樣,終于見到家長了。
包綬看見甄凝心里不由得點頭,這些年甄凝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里。
這些年遼國沒打過來也有甄凝的一份功勞在。
“走吧!進去說。”
一行人進入軍營。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入座后,林西開口詢問。
甄凝開始把這里的情況意義說給林西聽。
甄凝說著還不忘看一看包綬,他怕包綬不懂這些再給亂出主意。
見包綬不說話,甄凝松了口氣。
看來自家院長選的繼承人不錯。
突然想起來自家院長的眼光一向不錯,甄凝的那點兒懷疑瞬間就散了。
聽完林西點頭,“飛羽!”
話音落,一個黑影瞬間來到幾人面前。
“主子!”
“說說喬峰的那兩個義弟現(xiàn)在……”
“林屠夫,拿命來!”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炸響,一道身影瞬間沖到大帳里,向著林西一劍刺去。
甄凝臉色一變,腳下一轉(zhuǎn),擋了過去。
院長要是在他眼前出了事,他這輩子都沒臉回書院了。
兩人瞬間在大帳里打了起來,林西淡淡的看了一眼,繼續(xù)喝茶,一點兒都不擔心的樣子。
北淵和烏溪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們得遵守承諾。
看看就行,不能動手。
“這個甄凝的武功不錯!”
烏溪贊賞的看了一眼甄凝。
這樣的高手,就是他都沒見過幾個。
林西點頭,甄凝現(xiàn)在的武功就算比不上巫行云,卻也比李秋水強些。
甄凝的資質(zhì)本來就不錯,再加上自己也努力,能有今天的成果也不意外。
說話的時間,兩人打了出去。
李清露的武功比不上甄凝,幾人誰也不擔心甄凝。
突然,林西站起身,旁邊的烏溪和北淵也看向外面,幾人起身走出大帳。
遠處,又來一人跟甄凝打了起來。
兩人的武功看上去相差不多。
看清是誰,林西的眼神沉了下來。
“這是逍遙派掌門?”
看清男子武功路數(shù),北淵開口詢問,畢竟逍遙派的武功,好像誰都可以練。
林西點頭。
“逍遙派掌門離開少林寺后被李秋水捉了去,讓他跟西夏公主李清露有了夫妻之實,據(jù)說,兩人感情很好?!?/p>
飛羽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開口解釋。
“看樣子甄凝的武功更好一些,你別擔心。”
北淵怕林西在動手,趕緊上前一步擋住林西。
林西搖頭,眼睛一刻都沒離開甄凝。
甄凝的武功雖好,但虛竹的氣運更強一些。
果然,林西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北淵的聲音剛落下沒一會兒,甄凝就被虛竹仿佛無意間的一掌,打的吐血。
林西腳下一動,伸手扶住了甄凝,抬手一掌打了過去。
看見是林西,虛竹瞬間住手,退后一步,抱起地上重傷垂死的李清露。
李清露看著這個自己的男人,嘴里一邊吐血,一邊不住的說:“殺了她,夢郎,你替我殺了她!”
李清露眼睛里滿是懇求,虛竹痛苦的閉上眼晴,緊緊的把人抱在懷里。
“夢姑~”
讓他殺人,他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看著虛竹這沒用的樣子,李清露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夢姑~”
感覺到懷里的人沒了呼吸,虛竹悲痛欲絕,他不住地呼喚著懷里人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把人叫醒一般。
“夢姑~”
痛哭流涕了好一會兒,虛竹才擦了眼淚,跪在林西面前。
“我從小在少林寺長大,莫名其妙的得了無崖子師父的青眼,勞他傳了一身深厚內(nèi)力,又稀里糊涂的遇見了夢姑?!?/p>
撫摸著李清露漸漸冰涼的臉,虛竹抬眼看向林西。
“虛竹雖然笨,但是不傻,我知道他們接近我有所求,只是為什么?為什么會是我?”
“機緣巧合罷了!”
到底是無崖子選中的人,而且現(xiàn)在看起來也沒有繼續(xù)打斗的意思,林西就解釋了一句。
“機緣巧合?”
這四個字讓虛竹不由得發(fā)笑。
“虛竹從小長在少林,從來不曾做過虧心之事,可為什么?為什么虛竹想做和尚的時候做不成。虛竹想要好好守護一個女人的時候也做不到?”
知道林西是他師叔,虛竹心里憋著的氣通通說了出來。
為什么?
林西看向虛竹,的確他這一生的確沒有做過壞事。
“虛竹,你可找過你的父母?你可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
虛竹一愣,看向林西。
“你可還記得少林寺玄慈的那個相好葉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