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誰,老者并沒有說明,但在這里的三人心里卻明白。
唯一不明白的祝英臺沒有開口說話,默默思索這話的意思。
馬文才直接點頭。
“的確!先生釀酒的功力無人能出其右?!?/p>
說完蔬菜下鍋,聽著“刺啦”一聲,老者閉嘴了。
這里也在幾年前就有了炒菜,還別說,這香味兒還真不錯。
吸了吸鼻子,老者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里,自顧自的喝著自己存下的好酒。
只不過今天的酒喝著總覺得少了些味道。
不過老者也沒心思管這個,他仰頭看著外面的漫天大雨,眼神明滅,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多久,飯菜上桌,幾人對馬文才的手藝滿口稱贊 。
用過飯,幾人就在老者家里住下。
房間里,馬文才隱晦的看了一眼祝英臺,又看看外面的大雨。
“水云漫樓閣,蛙聲作管弦。巨伯,可有興趣一起聽風(fēng)賞雨?”
本來有些疲憊,準備休息的荀巨伯略顯驚訝的看向馬文才。
心道:習(xí)武之人都這么強壯嗎?這轉(zhuǎn)悠了一天都不覺得累?
馬文才自然看見了荀巨伯的抗拒,他上前一步,伸手拽了一條軟被,拉著荀巨伯就往外走。
“走啦走啦,你要怕冷就裹著被子,這樣總可以了吧?”
看著馬文才滿臉堆笑,荀巨伯反駁的話到底沒說出口。
看著兩人離開,一直假裝收拾東西的祝英臺這才松了口氣。
這一路她也很累,能有地方休息她自然想要好好躺一躺,可是……
可是在書院跟梁山伯住一個房間,那起碼沒睡在一張床上。
現(xiàn)在突然要她跟兩個大男人一起睡,她怎么接受的了?
還好,還好馬文才這家伙閑的慌,還把荀巨伯也拉走了。
祝英臺這么想著,臉上有了笑容,她回頭看了看寬敞的大床,搖頭說到:
“巨伯真是交友不慎啊!”
坐上去試了試,很結(jié)實。
躺在上面也很舒服,不一會兒,祝英臺就有了睡意。
來到后廳,被風(fēng)一吹,一股清涼的氣息傳來。
“文才兄,賞雨也要挑時候,這夜空如墨,可什么都看不見呀!”
荀巨伯跟著馬文才一起站在檐下。
這里三面遮擋,只這一面除了一條到腰間的圍欄什么都沒有。
外面的雨還在“唰唰”下個不停,站在圍欄邊都能感覺到細密的水汽。
“賞雨,用聽即可。巨伯不覺得聽雨更能平靜心神嗎?”
雖然看不到,荀巨伯卻也能感覺到馬文才的愉悅,他心中無奈,只想著也罷,他就當舍命陪君子吧!
這么想著,抗拒也就散了,他與馬文才站在一起,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聽著雨聲蛙鳴。
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時間如水,緩緩流淌。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陣陣鼾聲。
馬文才回神,扭頭就看見荀巨伯已經(jīng)站著睡著了。
看著歪著頭,睡得正沉的荀巨伯,馬文才不由失笑,伸手扶著荀巨伯裹著放到里面。
他一人聆聽雨滴墜入泥土的聲音,有時會看一眼里面的方向,仿佛這樣的陪伴感覺也很不錯。
一覺睡到天亮,荀巨伯睜開眼迷茫了片刻,這才想起來昨晚他是陪著馬文才賞雨來著。
后來……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來著?
他忘了,起身把軟被放好,尋找好友的身影。
走出來才看見不遠處的涼亭里馬文才和賣茶老者正對坐著說話。
“老人家,文才兄你們這么早啊?”
荀巨伯走出來,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笑著打招呼。
賣茶老者連頭也沒回,繼續(xù)喝茶。
馬文才倒是回頭看了過來,見荀巨伯臉上沒有疲憊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巨伯醒了,去洗漱一下吧,等英臺起來我們就開飯?!?/p>
荀巨伯點頭,轉(zhuǎn)身就去洗漱。
他走了兩步又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和賣茶老者談笑風(fēng)生的馬文才。
這溫文爾雅,談笑風(fēng)生的真是他那個有些傲氣的同窗?
這么想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文才兄可真是讓他三天兩頭的就要重新認識一番,不過這樣的感覺卻并不討厭。
祝英臺聽見他們的聲音也走了出來,也同樣看見了荀巨伯看見的這一幕。
她微微愣怔了一下,笑著走來。
“我已經(jīng)醒了,讓你們久等了?!?/p>
跟著荀巨伯一起洗漱完,就看見飯食已經(jīng)擺放好了。
雖然只是一點清粥小菜,幾人也吃的十分滿足。
“雨停了!”祝英臺伸手到?jīng)鐾ね庠嚵嗽?,連細小都雨絲都感覺不到了。
“文才兄,我們今天再去小鎮(zhèn)看看吧!”
昨天沒找到人或許是他們的方向不對,祝英臺今天打算去小鎮(zhèn)上找一找這里的讀書人,他們應(yīng)該會有點兒別人不知道的消息。
“去看看吧!總會有人知道五柳先生的消息?!?/p>
荀巨伯贊同的點頭。
馬文才掃了旁邊的老者一眼,隨即垂眸,臉上略微帶著點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