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的睫毛微微顫動,他知道自己殺了玄冥二老,但他還是不敢回頭看。
他怕!
怕這個臟東西碰到自家?guī)煾浮?/p>
“和暉君你沒事吧?”腳步聲響起,宋遠(yuǎn)橋和俞蓮舟兩人急忙走了過來。
看看林西又看看宋青書,發(fā)現(xiàn)兩人無事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林西這時候已經(jīng)安穩(wěn)的坐在尸體的不遠(yuǎn)處,身上的衣服連一滴血都沒粘上。
剛才鹿杖客就要碰到她的一瞬間她就閃身躲了。
就算想要刺激徒弟,她也不會臟了自己。
不過總算是沒白費自己的這番心思,到底有了鋒芒。
看著宋青書眼睛里的殺氣,林西抬手拿出一壺酒,劍指一引,一汪酒水就送進了嘴里。
本來枯竭的丹田中瞬間涌現(xiàn)無盡藥力,宋青書的眼里還帶著迷茫,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林西皺眉。
“無極隨心,自在逍遙!”
短短八字,宋青書下意識坐下打坐。
宋遠(yuǎn)橋看著自己兒子被酒力激的渾身漲紅的樣子,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林西。
“和暉君~”
“等著吧,他要是連這一點兒挫折也過不去,那還不如自己抹了脖子?!?/p>
林西用玉笛撐著站起身來,靠在一顆樹干上,不在意的喝著剛才拿出來的酒。
俞蓮舟聽這話不由皺眉,他看向林西的眼神里都帶著不贊同。
“青書到底是你看著長大的,這么說未免太過冷漠了。”
到底是自家從小看著長大的唯二的侄子,他們師兄弟幾人心里對青書還是很看重的。
雖然男子心思粗大,不會時時看著,但也還是放在心上的孩子。
林西低頭,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是隨意的說到: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些年青書出門歷練你們都有跟著吧?”
看見俞蓮舟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青書不似芷若那般有主見,你們不放手讓他自己去經(jīng)歷人世艱難,他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說完林西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她也是有責(zé)任的,畢竟她才是青書的師父。
穩(wěn)了穩(wěn)氣息,林西拿起玉笛放在唇邊,一曲《靜心》緩緩流淌。
一聽見這曲子,武當(dāng)眾人都下意識的想要坐下打坐。
可惜不能!
六大門派其他人都還不知道怎么樣呢,他們在這里練功怎么也說不過去。
俞蓮舟皺眉看了看跟在他們身后的武當(dāng)?shù)茏?,上前跟宋遠(yuǎn)橋說了一聲,自己去找其他人,讓他們在這里護著青書和林西。
有俞蓮舟去找人,剩下的武當(dāng)?shù)茏蛹拥募泵松蟻怼?/p>
宋遠(yuǎn)橋看著俞蓮舟離開,這才帶著眾武當(dāng)?shù)茏酉囟_始練功加警戒。
《靜心曲》的加持下,眾人的內(nèi)力以往日四五倍的速度增長,若不是注意力都在努力練功上,他們都得高興的蹦起來。
也就是《靜心曲》對內(nèi)力深厚的人沒那么大的作用,要不然張三豐早就碎虛離開了。
一刻鐘后,林西收了玉笛,無神的轉(zhuǎn)動著,盯著玉笛上刻字的地方。
沒多久,宋遠(yuǎn)橋睜開雙眼,緊跟著武當(dāng)其他弟子也睜開雙眼,激動的檢查自己的收貨。
就這么一會兒內(nèi)力增長就是往日好幾天的努力,這種看得見的進步,他們怎么能不高興?
但看見宋青書還閉著雙眼,他們也沒敢出聲。
看著宋青書身上那逐漸顯現(xiàn)的銳氣,如寶劍出鞘一般鋒芒畢露,宋遠(yuǎn)橋臉色沉了沉。
在宋遠(yuǎn)橋心里,鋒芒畢露那就是不夠沉穩(wěn)、不成熟的表現(xiàn)。
“年輕人該有年輕人自己的江湖,沒有人生來就能成熟穩(wěn)重?!绷治魇樟擞竦眩攘丝诰频恼f了一句。
宋遠(yuǎn)橋收了臉上表情,到底人家是孩子的師父,他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師父,您可還好?”宋青書一睜開眼就急忙尋找林西的身影,看見林西靠在樹干上他急忙起身過來詢問。
林西上下打量一番宋青書,臉上帶著些許笑意。
“我沒事!這才對嘛,年輕人就該有自己的鋒芒?!?/p>
宋青書見林西還有心情夸贊他,這才放下心來,剛才可真是嚇?biāo)浪恕?/p>
就他知道的,要是剛才那家伙碰到師父,師父還不知道要惡心成什么樣子呢。
回頭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鹿杖客,心道:真是便宜這個家伙了。
宋青書回頭,一點兒也沒注意到遠(yuǎn)遠(yuǎn)的砸落在雜草叢里的那顆人頭,眉心處的那一點不起眼凹陷。
“既然沒事,我們就去看看其他門派怎么樣了吧!”
宋遠(yuǎn)橋不放心的打量一番兒子,見他真的沒事,這才開口。
宋青書武功剛剛大進正是躍躍欲試的時候,聽見這話眼睛都亮了。
“師父,我們過去看看吧,剛才您不是還跟那個元人郡主打賭嗎?我們?nèi)タ纯唇Y(jié)果如何?”
這歡脫模樣看的宋遠(yuǎn)橋直皺眉頭。
“那就走吧!”
林西起身,手中玉笛打著轉(zhuǎn)背到了身后,闊步走向趙敏剛才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