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就這樣,看來這笛子張小公子是用不上了,我……”
林西點頭,說著拿出一支笛子,做出一副要扔了的姿勢。
周絮急忙上前,一把奪了林西手上的笛子。
“和暉隨便送點兒什么都行,成嶺他還小,什么都不嫌棄。”
竹笛在指尖一轉(zhuǎn),周絮替張成嶺收下了。
張成嶺也是真的累壞了,四人這么說話,他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這睡的可真夠安心的。
手里有了新的長簫,宋青書放在唇邊試探著吹了起來。
一首《靜心曲》讓周絮和溫客行跟著盤腿坐下,開始練功。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
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師父和溫叔他們都在自己身邊,張成嶺覺得生活也沒那么艱難。
“師父!”
他起身來到周絮身邊,叫了一聲。
“溫叔,你們都醒了?”
周絮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高興的孩子。
“可會吹笛子?”
旋轉(zhuǎn)著手里的竹笛,他開口詢問。
吹笛子?
張成嶺點了點頭,“能吹成曲子?!?/p>
也就是會吹,但要說技藝多高超,那就不行了。
周絮也不在意,抬手把竹笛扔給了張成嶺。
“拿著吧,和暉送你的拜師禮?!?/p>
“多謝師父,多謝和暉君!”
接過竹笛,張成嶺高興的道謝。
這笛子一看就知道不便宜,能從和暉君這里摳出東西來,師父一定是廢了心思的。
伸手接過自家徒弟遞來的一碗白粥,林西沒好氣的看了三人一眼。
“青書,你要是沒事兒,就先跟著他們。”
自己徒弟來了,那當然是把麻煩拋給徒弟了。
宋青書看了看三人,很是認識的點頭。
師父的吩咐他自當遵從。
“師父,我跟著他們做什么?”
“保證死不了就行?!?/p>
林西說完開始喝粥,這話是擋著三人的面兒說的,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遮掩。
“那倒是行,和暉,你這徒弟一看就比你好相處,你有事兒就去忙吧,我們定會好好相處?!?/p>
溫客行眼眸帶笑,說出來的話還真是讓人恨不得打死他。
“師父,您一個人,行嗎?”
宋青書倒是不擔心自己,反而看向林西的眼神里帶著擔憂。
“呵!”
林西放下空碗,“為師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行的?”
說完,她一抖衣衫,站起身來,隨手拋出幾個藥瓶給宋青書。
“走了!”
話音落,眾人只看見林西的腳下一動,人就消失了。
看著林西消失,宋青書無奈回頭,看向周絮幾人。
“你們要喝粥嗎?”
“喝!”
溫客行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氣。
隨后,四人一人捧著一只碗,喝著熬的亂乎的白粥。
“青書,你怎么就熬白粥?里面加點兒肉末不也挺好吃的嗎?”
光喝粥也吃不飽,溫客行下意識建議。
“我?guī)煾赶矚g喝白粥。”宋青書會不知道肉沫粥好喝?知道也不能做。
“對了,你們一會兒去哪兒?”
他眼神掃過三人,等待他們的回答。
周絮看向張成嶺。
“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不過,得先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成嶺身上的東西取出來,異物待在身體里久了總歸不好。”
他看向幾人眼睛里都有了光。
宋青書沒說話,就等著幾人想好了。
不過,以師父的性子,定是知道這幾人想要離開這里恐怕是不成了。
“取出來又當如何?”
溫客行看向周絮。
“扔了、砸了、埋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敝苄鹾苁菫t灑的說出自己的決定,他很是不在意這東西。
“可是鬼谷就是因為這琉璃甲才殺我全家?!?/p>
張成嶺舍不得。
“那不更證明這不是好東西嗎?”
雖然不知道這琉璃甲關(guān)乎什么,但周絮的這份灑脫倒是讓宋青書很是佩服。
這般年紀能把世事看的如此透徹,也是少見。
“我爹爹就是為琉璃甲而死,而且英雄大會在即,高伯伯說了,將會在英雄大會上把琉璃甲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這東西到底是他爹拼死也要他帶出來的,張成嶺不舍的就這么拋棄。
“想知道琉璃甲的來龍去脈,不必等到英雄大會,我告訴你便是?!?/p>
溫客行那張溫和的笑容再次收斂,宋青書就站在不遠處,從溫客行這里聽到了更詳細的關(guān)于琉璃甲的故事。
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現(xiàn)一個驚才艷艷的男子,他便是封山劍容炫。
這個容炫有一套自己的奇談妙論,說什么天下武功系出同源。如果大家都能摒棄私心,相互交流印證,必能造出一門前無古人的絕學。
這番奇談妙論,竟然真的打動了一眾不知天高地厚之輩的心。
那時候的江湖,還有一見如故的人,和傾蓋如故的事。
大家漸漸的以容炫為中心,跟著他一起發(fā)瘋,妄想改變整個武林。
容炫在這春秋大夢里越陷越深,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搜羅秘籍,或巧取、或豪奪、或坑蒙拐騙。
一個江湖翹楚,卻漸漸淪為過街老鼠。
還好當時容炫娶了當時的神醫(yī)谷大弟子芝仙岳鳳兒為妻,幾次受傷,都被岳鳳兒從鬼門關(guān)給救了回來。
老天無眼,經(jīng)歷數(shù)年,終于讓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搜集了無數(shù)絕學,在一個秘密地方建立了一個名叫天下武庫的地方。
他們在武庫外設(shè)立了重重機關(guān),將武庫秘鑰分為五份,由容炫武功最好的幾位好友分別保管。
“要開啟武庫,就要集齊五份秘鑰,缺一不可?!?/p>
說著溫客行的眼神在宋青書的臉上略過,想知道他聽到這樣的事會是怎樣反應。
看著宋青書不在意的樣子,溫客行突然反應回來,人家是碎虛來到這里的,怎會在意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