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艱難的回到廟里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起來了。
廟里點了幾根從前殘留下來的香燭,在風中搖搖曳曳,應該是那個男人燃的。
云錦書扶著梅娘在云鈴的邊上坐下,靠在墻上休息。
“還好花重給我的藥也備了一瓶在身上,梅娘,你快吃一顆!”濕透的衣服緊緊黏在皮膚上,云錦書費力的從懷里摸出花重給她的藥。
梅娘吃完后,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云錦書環(huán)視了下周圍,整個廟里好像只有她和韋德良清醒著。甚至韋德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不能算是清醒了。
那個男人還是保持原樣,只是臉色卻有些泛紅,有種不正常的病感。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脖子上的青筋也讓人望而生畏。
云錦書放心不下,墊著腳摸過去,沒有一絲動靜。
女孩在這個救了她的男人面前蹲下,猶豫了片刻,還是緩緩伸出了一只手,輕柔的覆在男人的額頭上。
“嘶,好燙!”云錦書心想。
突然,一只骨節(jié)修長的手如同鷹爪般錮住了云錦書的手腕,疼痛感如泉水涌來,遍布了整條手臂。
面前的男人睜開雙目,發(fā)出了一道利芒。
半蹲著的云錦書被嚇得一下沒了重心,竟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在了男人懷里。
頃刻間,一股干冽又帶著血腥味的味道充斥了云錦書的鼻間。
男人的胸膛如同鋼鐵般硬,撞的云錦書眼冒金花,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
“要在我身上一直趴下去嗎?”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云錦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聽出了一絲無奈和調(diào)侃。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頂著一張通紅的臉,云錦書手忙腳亂的離開那個男人。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就想過來看看…額,真的,你額頭很燙,應該發(fā)燒了……”云錦書瞥了一眼一直似笑非笑看著她的男人,心虛的解釋。
“呵,我有這么可怕嗎?”男人看著驚慌失措的女孩,輕笑了一下。
“沒有沒有!這個藥是一位神醫(yī)給我的,你先吃幾顆,等到明天天亮雨停,我們就可以去醫(yī)館了!”
男人接過云錦書給的藥,打開放在手心看了看,而后沒有顧忌的吞了下去,讓邊上的云錦書舒了口氣。
還好,這個男人沒有懷疑這個藥。吃了總比不吃好,她相信花重的技術。
“蕭煜修?!?/p>
“什么?”云錦書莫名的望向男人,然后反應過來這是在告訴她,他的名字。
蕭煜修,很好聽。云錦書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帶上未曾察覺的歡快的語氣,說道:“我叫云錦書!”
“云中誰寄錦書來……很有意境。”蕭煜修說完后又再次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云錦書也回到梅娘她們那邊,靠著她們睡了過去。
天剛蒙蒙亮,云錦書就醒了過來。遭遇了這么些事,她不可能睡得太死。況且睡前這衣服還濕著,就這么不管不顧的睡熟了,第二天恐怕就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