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都到了呀,我去收拾了幾個兔崽子,都來晚了?!鼻帏P允大搖大擺的最后一個走到主殿正中,手上的扇子還在自顧自的搖著,臉上似笑非笑。
葉安璃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手撐著頭,臉微微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下了眼底的神色,嘴邊沒有一絲弧度,看不出喜怒。
月尹調(diào)笑到:“你再不來安璃師姐都睡著了~”月尹跟誰說話都是嗓子酥酥的,身子沒骨頭似的靠在椅子上,紅色的外紗讓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顯得更加誘人。
青鳳允有一下愣神,隨后又干咳了兩聲:“那什么五師妹啊,對自家人就別用你的媚術(shù)了吧?!彪S后搖了兩下扇子仿佛是在遮掩他的尷尬。
月尹見被拆穿,也不氣惱,瞳孔由粉媚色變?yōu)榱苏?,隨后咯咯笑了兩聲,沖他做了個鬼臉,“這不是看師兄最近有沒有退步嘛!”
三長老李巖,則白了他倆一眼,“你倆夠了啊,來大殿是來商量正事的奧!”
李巖修火系靈力, 身材肩寬腰窄,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雖然氣勢十分強大,但給人一種很親和豪爽的感覺。
“四師弟呢?”月尹探頭探腦,晃動著纖細的雙腿,始終沒見到墨染的蹤影。
“估計又在折騰他的煉丹爐吧……”李巖摸了摸下巴回憶著“他的主峰上今天早上還傳出一陣爆炸聲?!?/p>
“哎,四師弟不來就算了,他平日里也懶得參加這些,那我們分一下工吧?!鼻帏P允坐在正中間的座位上,輕搖著玉白色扇子,黑色深沉的眸子微微瞇起。
一刻鐘后——
“好了事情差不多就這些吧,各位吩咐下去,半個時辰就可以做好了?!鼻帏P允起身拍了拍玄色的袍子,收起了扇子。
葉安璃自始至終沒有發(fā)表過一句話,只是微微點點頭,表示意見同意。實際上她心中一直惦記著即將成為她弟子的白錦云。
有了那笛子的保護,應該沒人可以輕易欺負他,哎,應該有在好好修煉吧。
葉安璃不斷沉思著,心疼那天在他身上看到的淤青和傷痕。
在外人看來,葉安璃就是在冥想一般,整個人氣壓都極低。實際上,她就是發(fā)個呆而已……
“喂喂,師兄,一點也不給二師姐布置點事嗎?我可是有兩個人的任務量哎!”李巖撇了撇嘴,雙手抱胸似笑非笑著盯著青鳳允。
還不等青鳳允開口,月尹就瞪了李巖一眼,上下打量一了一下他,撇過頭去說道:“哼就你這皮糙肉厚的模樣多做些事應該的,況且?guī)熃闼毱つ廴饽暮湍阋粯?!?/p>
“哎!你個小妮子!”李巖飛身過去想要去掐月尹,月尹靈巧的躲過,轉(zhuǎn)頭就用水靈力措不及防澆了李巖一臉。
月尹見李巖吃癟的樣子咯咯笑了起來,腳裸上的銀鈴輕快的隨著月尹走動而響了幾聲。
李巖擼了擼袖子,氣沖沖的指著月尹,好像那個哈士奇生氣了一般“你個小妮子,要不是你那水系功法比我上乘,輪得到你排我上面??!( ̄Д ̄)?”
“有些人打不過就算了,連修煉基礎也不好,火和水天生相克,哪有功法強弱之分?”月尹一邊輕快躲閃李巖的火靈力,一邊白了他一眼。
兩人恨不得就開始掐了起來,青鳳允連忙上前把兩人分開,笑瞇瞇地打著圓場:“你倆再這么下去要把我的大殿給拆了,每次見面都要掐架。”
兩人瞪了青鳳允一眼,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撇過臉去,不去看對方。
青鳳允:………我做錯什么了嗎???
葉安璃看著他們幾個,心里微微有些觸動,面上卻依舊不茍言笑,只是讓人覺得可以接近了一點,不像剛剛仿若高嶺之花一般不可及。
“師姐,等大典后我峰上的桃花釀給你喝,我等著你來哦!!”月尹走到大殿前,向她揮了揮揮手,準備去忙自己的事。
葉安璃點了點頭,看著月尹的時候,眸子中有著難以掩蓋的柔情。
【宿主,察覺到男主有危險!】
系統(tǒng)發(fā)出了警報聲,葉安璃眉頭一皺,對著青鳳允示意了一下,語氣有些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焦急,說了聲“有事”,踩著云瑤劍,就直沖白府,化作一道神虹。
青鳳允在后面看著遠去的聲音,瞇了瞇眼,轉(zhuǎn)身一個人走進大殿中,一個黑影從主殿緩緩走出,“還要多久能有結(jié)果?”青鳳允一改前臉上的笑容,此時面無表情,眼底看不出情緒,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下。
白府————
“父親,就是他,最近拿了個破笛子裝神弄鬼,誰也接近不了他!”白府那個領頭欺負人的少年此時正抱著一個中年人。
而白錦云則懷中緊緊抱著那根玉笛,警惕的向后退著。
“把你笛子拿出來,給大少爺玩會,說不定還能賞你幾文錢”中年男人摸了摸胡子,一臉不屑,不就是個小鬼頭么,這蠢小子居然連這個廢物都打不過了。
“滾!”白錦云低吼一聲,雙腿有些戰(zhàn)栗,卻依舊死死護住玉笛,沒有屈服于白府府主的淫威。
“小賤種!你能耐了是吧!”中年男人一看白錦云那雙深紫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他,便有些心虛,大怒的走到白錦云面前,直接開始用靈力施壓。
“噗……咳!”白錦云將玉笛死死抱住,整個人因為受不住壓力而單膝下跪著,嘴角也有一絲血跡流出,可是那雙好看的眸子依舊死死看著男人。
玉笛雖然能夠防護一些物理傷害卻不能夠防護靈力的傷害,為此現(xiàn)在完全是靠白錦云的毅力死死撐著。
就在白錦云此時覺得渾身發(fā)熱,身上有千斤重的鐵一般,快要無法呼吸,眼前模糊一片。
突然一柄劍身雪白的劍直直落在男人面前,嚇得男人停下施壓,白錦云也得以在這時候喘氣的機會。
男人剛想罵娘,抬頭便看到了葉安璃一襲白衣,墨黑的頭發(fā)隨風飄動,星眸里的寒氣更盛從前。
“我勸你不要去多管閑事!不然老子連你去和這個兔崽子一塊收了!”男人見到葉安璃這冰雪容顏和身段起了些歪心思,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殊不知他這一句話,將是點燃葉安璃怒火的開端。
葉安璃并未回答他,而是從半空緩緩落下抱起已經(jīng)脫力的白錦云,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
男人見此以為是她怕了,咳嗽了一聲,便肆無忌憚的說“我勸你現(xiàn)在就放下他,跟了我,做我一房小妾,少不了你的好處!”
【靠你個垃圾,還敢收我,我先把你家滅了!】
葉安璃掃了一眼這個敗類,【結(jié)丹的垃圾也敢這么在我面前跳,欺負我小徒弟的都得噶?。?!】
她心疼的揉了揉懷里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毛茸茸的腦袋,隨后一瞬間身上的寒氣,伴隨著靈力一瞬間迸發(fā)出來,整個白府的所有出口瞬間冰封,同時也將男人直接震到了墻上,一口血噴了出來,男人滿臉不可置信。
“冰系靈力……一襲白衣……難道……”男人后知后覺的滿臉驚恐,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腦門都出了血。
在修仙界有一個說法是兩年前傳出的,在修仙界惹誰都可以,但不能去惹云瑤尊者——葉安璃。
前兩年的大陸慶典上,有人公然挑釁和辱罵云瑤尊者,甚至比武時下了黑手,第二天這人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一座冰雕,用火靈力轟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修為被廢,手斷腳斷。
后來那家人有人去報仇,結(jié)果一夜時間,慘遭滅門之禍。
“求您放過白府,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高抬貴手,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男人的背脊不斷冒著冷汗,恐懼已經(jīng)直沖腦門,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切,喜歡挑軟柿子捏是吧,早聽說白府主人喜歡調(diào)戲良家婦女,還強搶人妻,胚!】
葉安璃眼里的寒氣不減半分,抬起玉手,云瑤劍從地上飛來,指向男人,一瞬間寒氣驟增,劍離弦而去,男人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就這么沒了氣,一旁的少年早嚇得六神無主,暈了過去。
【呵,下輩子好好做人】
葉安璃并沒有打算殺其他人,不過是給個教訓,白府私通官府為非作歹不是一兩年了,如今缺了主心骨,只怕會亂一陣子,好好做人了。
葉安璃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來到一處離開封派最近的客棧,給了店小二十兩銀子,買了三天的住宿,和吃食。
店小二拿著銀子眼睛一亮笑瞇瞇跑準備去了。
葉安璃用面紗遮住了臉,所以并無引起別人太大的關(guān)注,來到房間后,葉安璃輕輕將白錦云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頭。
此時的白錦云已經(jīng)恢復了些直覺,只是有些半夢半醒,迷糊間之聞到了淡淡的梔子花香,淡雅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