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蘭又給哥嫂介紹了孟宴臣和許沁,而后便告別各回各家。
孟宴臣兀自低頭,心頭像是涌起一陣歡喜。
他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真正的喜歡到底是什么樣子。
便是許沁,他也說不上來自己是哪一天發(fā)覺喜歡她了。
可能是因為家里嚴(yán)肅的氛圍,他沒有一刻是放松的。至少在許沁面前,他是被迫切需要的哥哥,于是許沁便成了他眼中唯一的亮色。
她高中時與宋焰在一起,他第一反應(yīng)不是失戀的難過,而是感到痛心。
他痛心于從小呵護(hù)的妹妹被蠱惑做了錯事。
而后才是伴隨的微妙難過。
肖亦驍曾打趣他像是被抽干了情緒的蝴蝶標(biāo)本,他有著超出與同齡人的穩(wěn)重,從未反抗家長,沒做過一件錯事,也看不出是否是真正的快樂。
他從小喜愛昆蟲愛蝴蝶標(biāo)本,喜愛也有,但更多的是物傷其類。
他不是也如同蝴蝶標(biāo)本一樣,沒有自己的思想被囚禁在牢籠中。
許沁看著他,莫名覺得他身邊涌動著哀傷的情緒。
二人沉默著進(jìn)了別墅。
平靜地吃過飯,付聞櫻叮囑兄妹二人“隔壁的姑娘我打探過家世了,可以好好相處,不要得罪人家。”
她話落,就徑直上樓回到自己的書房處理文件,沒管他們什么反應(yīng)。
孟宴臣和許沁也不知道說些什么,點點頭也就各自回屋了。
許是夏日白天格外綿長的原因,孟宴臣坐在床邊看窗外,還有一些落日的余暉。
他伸手,卻沒感覺到幾分暖意。
他沉浸在這莫名彌漫悲傷的氛圍,暗自出神。
卻聽見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這個時間給他發(fā)微信的人不多,他拿出手機,神色是不自知的期待。
“你在干嘛?”
她的微信頭像是一只金漸層小貓仰頭的樣子,很是可愛。
他則無趣得很,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個蝴蝶標(biāo)本。
“我在發(fā)呆,你呢?”
他不禁苦笑,自己可真無趣,但他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來逗對方歡顏,只能懊惱平日里沒多和肖亦驍學(xué)習(xí),怎么說話討別人歡心。
“剛才在和我侄子和侄女玩!現(xiàn)在大嫂把侄子帶去寫作業(yè)了,我在陪我侄女!她特別可愛?!?/p>
“你和她是不是長得很像?”
“你怎么知道!??!”
似乎真的覺得很震驚,她還發(fā)了一張小貓捂嘴的表情包。
“我猜的?!?/p>
“(微笑)”
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于冷淡,他還挑了微信自帶的微笑表情找補一般發(fā)過去了。
對方好似不知道回什么,他看著對話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他等了等,好似只有一兩分鐘,又好像過了半個世紀(jì)那么長,對方也沒再發(fā)來一條信息。
他感覺有些奇怪,是說錯什么話了嗎,他盡力忽視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但還是沒忍住給對方撥通了視頻電話。
對方很快速的接了,好像就是在等著他這一通電話。
這樣的猜想無疑令他感到欣喜,皺著的眉頭也松了下去。
“你干嘛給我打電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