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異的寂靜簡直刺耳,滋滋響著,像一張唱片唱完了還在磨下去。
——張愛玲《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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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渾渾噩噩,嚴(yán)浩翔不在家,嚴(yán)恬恬兩姐妹視林未梔如草芥,不僅什么事情都使喚她,還給她留下了一身傷疤,但她毫無怨言。
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家里,反抗是沒用的。
燙傷的,刮傷的,刺傷的……傷疤各式各樣,新傷添舊傷,密密麻麻。她的藥膏也是偷偷買的,就這么幾天,藥身驟然扁了下去。
今天她又要涂一遍,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轉(zhuǎn)眼間,王子的舞會如約而至。嚴(yán)恬恬和嚴(yán)淼淼都非常激動,換上了精美的裙裝,兩只手各戴著一只翠綠鐲子,華貴得很。
林未梔聽到外面的動靜,便開門出來,看到兩人打扮得和蝴蝶一樣,不禁怔住在樓梯口,打心底的羨慕。
嚴(yán)恬恬一轉(zhuǎn)身,裙擺飛揚,流蘇也在跳舞。她看見樓梯口的林未梔,已經(jīng)想好用怎樣的酸言冷語去擊潰她了。
嚴(yán)恬恬“哎呀!有些人啊……就是沒這個命!想?yún)⒓油踝拥奈钑膊豢纯醋约菏裁礃?!?/p>
嚴(yán)恬恬“還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真是無恥至極!”
然后她們大笑起來,刺耳的,一點情面也不留。
林未梔聽了沒反應(yīng),心里已經(jīng)麻木了,但她還是轉(zhuǎn)過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如今的境遇與以前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哈哈自嘲。
很快……很快就會過去的……
晚上,外面下起了雨。門鈴作響,是車夫來接小姐們。林未梔透過窗戶看那輛馬車,簾布是防水的絲絨做成的,空間正好兩個人。嚴(yán)恬恬和嚴(yán)淼淼接連著上車,一切都那么相得益彰。
林未梔踩著破布鞋下樓,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打開白熾燈,空蕩蕩的。她伏在門上,渴望地看著那輛馬車漸行漸遠(yuǎn)。
忽然,她猛地開門,破布鞋被浸濕了,踩在地上發(fā)出“嗒嗒”的響聲。她一向討厭雨水,但她現(xiàn)在愛上了雨水帶給她的飄零感。
她在雨里翩翩起舞,假裝有一個男伴在她身旁攬著她,閉上眼,仿佛已經(jīng)穿上了公主裙?;窝交危窝交?,竟不知臉上的水,是雨水還是淚水了。
雨水的窸窸窣窣蓋不住魔法的blingbling,一個年僅古稀的老婆婆,戴著魔女帽出現(xiàn)在林未梔面前。
她知道自己滑稽的姿態(tài)肯定被看到了,又羞又窘,一直在整理著淋濕的頭發(fā)。
不重要的人(女巫)“小姑娘,今晚是王子的舞會,全城姑娘都會去參加,你怎么沒有去???”
此話入耳,林未梔垂頭喪氣,她只好扭扭捏捏地說出自己的遭遇。女巫一聽,心里譴責(zé)了這兩個壞透了的女孩無數(shù)次。
她和藹的笑容讓林未梔放下警惕,瞳孔里閃著希望的光,讓老女巫心下一動,說出要幫她的提議。
不重要的人(女巫)“我來幫你吧,就你沒去,怎么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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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ok 打游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