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然沉默了下來,金光日也無意繼續(xù)這場無謂的爭執(zhí)。他深知,再多的言語只會如尖銳的刀刃,將他們之間本就脆弱的關(guān)系割得千瘡百孔,愈發(fā)難以修復(fù)。此時的寂靜,并非是冷漠的隔閡,而是雙方都在心底默默權(quán)衡著彼此間那搖搖欲墜的情誼。
他將房門重重一關(guān),拿出鑰匙將白卿然鎖在了屋里。
許久……
囚禁著白卿然的那道門,終于被打開。
其實(shí),那扇門鎖與不鎖已無太大區(qū)別,她終究難以逃脫。雙目失明的她,就如同被困在黑暗迷宮中的孤鳥,即便生出再有力的翅膀,也難覓出路,只能在無盡的黑暗中徒勞掙扎。
王嫂“白小姐,我是少爺小時候的保姆,被金老爺派過來照顧你們的,你叫我王嫂就可以了……”
白卿然“你是什么時候到的?”
王嫂“哦,昨天晚上七點(diǎn)下的飛機(jī),跟著地址就找來這了?!?/p>
白卿然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雙目無神地朝著某個地方點(diǎn)點(diǎn)頭。
白卿然“王嫂,你帶我去浴室吧,我想洗個澡。”
王嫂“欸!”
王嫂扶著白卿然的手臂,領(lǐng)著她往浴室走去。
本以為,她只是簡單的洗個澡而已,最多一小時便出來了,可如今這兩小時過去,還不見白卿然出來,王嫂心中不免有些擔(dān)心。
敲了幾次浴室的門,都被白卿然給打發(fā)走。
無奈之下又只能打電話給金光日,她要是在這么洗下去,身體都得出問題了。
王嫂“小姐,您一直被水這么淋著,對身體不好的,你和少爺之間有什么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可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王嫂“少爺他媽媽走的早,小時候又被綁架又失去了妹妹,導(dǎo)致他的性格古怪,他是怕自己傷害你,才會把你關(guān)起來?!?/p>
“…….”
王嫂的話始終沒有回應(yīng),她又著急的敲了敲浴室的門,依舊如此。
十五分鐘后,總算等到了金光日身影。
剛進(jìn)門的金光日滿臉怒氣,從王嫂打電話告訴他白卿然洗了兩個小時的澡后,在石一堅別墅的他就一直心不在焉。
他沒有溫柔可言,走上前一腳就把浴室的門踢開,水聲不斷,可這浴室卻沒有被熱氣騰騰的水霧繚繞,而是一片清冷。
他身體一顫,垂眸便看見坐靠在石墻邊,不斷用噴著冷水的花灑澆向自己的白卿然。
白卿然雙眼緊閉,面色慘白,身上穿的白色紗裙和烏黑的頭發(fā)早已浸濕,別說是王嫂,就連殺過無數(shù)人,見過無數(shù)尸體的金光日都一臉的不可置信,若不是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他都要懷疑那是一具尸體了。
金光日走上前,迅速將花灑關(guān)掉,抱著她往臥室走去。
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把頭發(fā)擦干后,金光日才發(fā)覺她身體燙的嚇人,心中是又氣又愧。
白卿然睡的很沉,睡了很久,還做了一個很真實(shí)的夢。
夢里的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本以為自己的生命就會這樣到此為止,卻在朦朧中看見一個身穿正裝,在漫雪中逆光而來的男人。
男人身后的光很亮,她睜不開眼,看不清他的模樣…..
最后的最后,是他將她抱起,不知是要將她帶到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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