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將手里的字條遞給風(fēng)俏,風(fēng)俏看著字條上的內(nèi)容,不覺面露驚訝:
“這誰寫的!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我聞言,默默打了個寒戰(zhàn)。
周生辰奪過風(fēng)俏手里的字條,小心折起來,收入懷中。
“最后那句,不是重點。”
“嗯?什么意思?”
“重點是前面那句‘不可立誓,不得收徒’你不覺得,寫這張字條的人,知道一切嗎?”
“他既猜到了我今日準(zhǔn)備立誓,此生不婚不娶,不留子嗣,也猜到了今日大殿之上,太傅會讓我收漼時宜為徒?!?/p>
風(fēng)俏聽周生辰解釋完,差點驚掉下巴。
“這人好厲害,他怎么知道的?他是誰?”
周生辰揉揉頭:“我也想知道,他是誰?!?/p>
二人正聊著,大徒弟宏曉譽與三徒弟謝云走了進來。
“師父,我們到了。”
周生辰回頭,微微頷首。
謝云走到風(fēng)俏身邊,將手搭在風(fēng)俏肩上:“四師妹,跑的還挺快,你師兄我追都追不上呢?!?/p>
風(fēng)俏瞪他一大眼:“手撒開?!?/p>
凌厲的眼神讓謝云打了個冷戰(zhàn)。
“行行行,師父你也不管管,你看四師妹,天天就知道兇我。”
風(fēng)俏手握拳頭:“兇你怎么了?我還敢打你,信不信?”
謝云假裝害怕,躲到宏曉譽身后:“怕,怕死了怕死了?!?/p>
宏曉譽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太合適笑出來,只得控制住場面:
“好了,別鬧了,談?wù)??!?/p>
聽到大師姐發(fā)話了,謝云正正衣襟,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
“師父,何日啟程回中州?東境那邊又有異動了?!?/p>
宏曉譽說道。
周生辰嘆口氣:
“皇兄后日出殯,等他入了陵,我再啟程。這樣吧,這邊暫時沒什么事,你與風(fēng)俏謝云先去安定一下,等我這邊事情結(jié)束了之后,我直接趕往東境?!?/p>
“那也可以。師父,注意安全?!?/p>
宏曉譽等人很快離開,周生辰則在原地等待皇兄出殯。
出殯當(dāng)日,周生辰遠(yuǎn)遠(yuǎn)望著長長的隊伍自城而出,浩浩蕩蕩地向著郊外的墓陵行去,他心里思緒萬千。
在這個世界上,他再也沒有親人了。
他唯一的親人,已經(jīng)躺在冰冷的靈柩中,永遠(yuǎn)地離開了他。
不過還好,他還有王府,還有他的軍師,還有他的十個徒弟。
哦不,往后,是十一個。
不知何時新帝劉徽走到了他身邊,對他行禮:
“皇叔?!?/p>
周生辰蹲下來同他說話:
“往后這江山,就交給你了,不過,你別怕,皇叔會替你,穩(wěn)住整個天下的?!?/p>
劉徽很是感動:
“皇叔,你不留下嗎?你留下來,朕把皇位讓給你。朕做不了這個皇帝,朕還小,撐不起這份責(zé)任?!?/p>
周生辰摸摸他的頭:“你會是個好皇帝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還有一事……”
“皇叔請講——”
周生辰環(huán)顧四周,湊近了劉徽的耳朵:
“你母妃不過一介婦道人家,不宜過度參政,而且,她的很多做法,不一定都是對的,如果有什么難以決斷的事,你可以給我寫信,我會幫你的,知道嗎?”
戚真真,就是周生辰心頭的刺。
他真怕他這一走,劉家的天下,就會成為戚家的了。
這是皇兄的江山,他要替他保護好。
“皇叔,朕知道了,朕答應(yīng)你,朕一定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的!”
周生辰微微笑,起身欲離開,劉徽開口喊道:
“皇叔,朕許你入京不必通告,入宮不受阻攔,進言不必啟奏,如果你什么時候有空了,?;刂兄菘纯?,可以嗎?”
周生辰愣了愣,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
像是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