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既然我義兄來了,那我明日再給你授課吧,今日,先陪陪義兄?!?/p>
時宜點(diǎn)點(diǎn)頭,看到周生辰帶著平秦王走出琴房,她便乖乖巧巧地跟在他們身后。
“義兄怎么突然想到來王府看我了?”
“這不是過新年嘛。來給你送點(diǎn)禮??!”
周生辰微微一笑:“兄長有心了?!?/p>
平秦王回頭看一眼時宜,有些抱怨地說道:
“你這十一弟子都到了你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啊,給你和你徒弟們都準(zhǔn)備了新年禮物,就是沒有這小徒弟的,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
周生辰半開玩笑半說道:“那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再來送?!?/p>
平秦王可當(dāng)真了:“哎,這路程有多遠(yuǎn)你又不是不知道,帶來帶去多麻煩,真的是?!?/p>
周生辰很滿意平秦王的反應(yīng),笑著回頭看了一眼時宜:
“無妨,她不會介意的。畢竟,我這十一個徒弟,我也只給她準(zhǔn)備了禮物,少你這一份,也不算虧的”
平秦王眼睛都直了:
“十一個徒弟,就給一個送?周生辰啊,你這一碗水不端平真的好嗎?”
周生辰倒是一臉無所謂:“他們都習(xí)慣了,你就別替他們瞎操心了?!?/p>
平秦王摸摸自己那沒有胡子的下巴,嘖嘖道:
“看來,他們什么也不缺了,就缺個師娘了,畢竟,師父這么偏心,師娘應(yīng)該會周到些?!?
周生辰聽到“師娘”二字,他的腳步突然停下,跟著他身后的時宜沒來得及剎住腳,一不留神,她的頭就撞上了周生辰的背。
“嘶——”
周生辰趕緊回頭,溫聲問道:“撞到哪了?嚴(yán)不嚴(yán)重?”
平秦王在一邊好笑地說道:“你這問題問的,撞到哪里了,肯定是頭啊?!?/p>
周生辰轉(zhuǎn)頭刀了平秦王一眼,又把頭轉(zhuǎn)向時宜,看到她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對著他打手語: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
周生辰微微頷首,又繼續(xù)和平秦王閑聊。
大廳內(nèi),時宜已經(jīng)退下,周生辰與平秦王閑聊。
“義弟啊,我怎么覺得,你對這個小徒弟,有點(diǎn)與眾不同呢?”
周生辰微微挑眉:“怎么說?”
“你看吧,你哪個徒弟不是陪你出生入死,過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可我看你這小徒弟,剛剛不過是撞了一下頭,你就這么著急?!?/p>
周生辰輕輕呷一口茶:“她是漼氏貴女,自幼受寵,自然受不得那些苦?!?/p>
平秦王卻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敷衍。
“你可勁吹吧!你周生辰是什么樣的人我能不知道?別說是漼氏貴女了,就算是那高家郡主哭跪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會看她一眼?!?/p>
高家郡主,高淮陽,周生辰小時候的一個玩伴,明眼人都知道,高淮陽對周生辰有意。
不過啊,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周生辰對她,毫無感情可言。
周生辰微微皺眉:“你提她做什么?”
平秦王聳聳肩:“我不提她,你能和我說實話?”
周生辰閉口無言。
“你就說吧,我又不是別人?!逼角赝鯉缀跏乔笏恕?/p>
周生辰無語:“想聽我說什么?”
“說你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啊,你怎么對她那么好?那么在乎?”
“沒什么,可能,有種情感共鳴吧?!?/p>
“你看,我十四歲離開中州,獨(dú)自帶兵打仗,直到現(xiàn)在。她呢,她也差不多,背井離鄉(xiāng)來到王府拜師,偏偏師父是個武將,一年十二個月,有八九月不在府上,而這八九個月,她都只能一個人待著,如今我回來了,要是再不對她好點(diǎn),小女子的心思又多,要出什么事,也是完全可能的。”
周生辰這么一解釋,平秦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你小子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