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徽在中州城外送周生辰。
“皇叔,此地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了,你出征在外要注意身體?!?/p>
周生辰微微頷首:“宮里也是個是非之地,徽兒在宮中要萬分小心。”
劉徽點點頭。
周生辰又道:“太子殿下這次可能會受點打擊,你替皇叔安撫安撫他吧?!?/p>
“好,朕知道了?!?/p>
“對了,這次回來,怎么沒看到太子?”
劉徽有些為難地說道:
“太子他……辦事不力,被太后罰跪了三天,由于染了風(fēng)寒,所以在東宮靜養(yǎng)?!?/p>
周生辰知道劉徽口中的“辦事不力”是指什么,他也沒多問,側(cè)身上馬:
“陛下保重,臣先行離開了。”
“皇叔保重?!?/p>
又是一段漫長的路程,周生辰騎在馬上,時宜在馬車里,身后跟著不過十個人。
周生辰擔(dān)心時宜無聊,便讓成喜與時宜共坐一輛馬車。
時宜掀開車簾,看到周生辰筆挺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著,她有些移不開眼。
師父怎么可以這么好看,連個背影都這么好看。
時宜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成喜覺得自家姑娘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就要開口提醒時宜注意他們二人的師徒關(guān)系,我見狀趕緊入了成喜的身體。
“姑娘累不累?要不要在前面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為了緩解尷尬,故意找話題。
時宜擺擺頭:“不累,成喜,我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到西周去,別的地方我哪也不想待。”
“也是,西周那邊自由自在的,禮儀規(guī)矩又不多,確實過的舒服自在?!?/p>
時宜有些驚訝的看著我,畢竟成喜是三娘子的人,時宜不敢相信從她口中能說出這種話。
我清了清嗓子:“姑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p>
時宜盯著我:“什么好消息?”
我微微一笑:“姑娘與太子殿下的婚約,作廢了。”
時宜一聽,立刻激動起來:“真的嗎?你何時知道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姑娘,你待在殿內(nèi),肯定不知道,我呀,也是剛聽說不久,今日殿下在鳳鸞殿請求太后廢了這紙婚約,太后本來不答應(yīng)的,于是殿下就立誓,一生駐守邊關(guān),不娶妻妾,不留子嗣,太后一聽,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皇上潑了盆涼水?!?/p>
時宜的好奇心立刻被激發(fā)起來:后來呢?師父真立誓了?”
“后來啊,皇上不答應(yīng)殿下立誓,在群臣的一致同意下,殿下的誓言沒有立成,不過,這紙婚約倒是廢了,隨后殿下立即就提出要帶姑娘回西周的事了?!?/p>
時宜心里有些暖意,周生辰這個人吧,做了什么他也不會說,永遠都給人一種萬事輕松的感覺,可是這背后的艱辛,他撐住了多少,又有多少人清楚呢?
一生駐守邊關(guān),不娶妻妾,不留子嗣。
他這個人,對自己可真狠啊。
不過,再狠,也是為了她吧。
時宜心里有股莫名的情意,正緩緩生長著。
只可惜,我從始至終都沒看清楚周生辰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