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那邊,周生辰與時宜都已經(jīng)安頓下來,夜晚風很涼,時宜沒出門,待在房間里也不睡覺,默默謄寫著幼時沒寫完的上林賦。
等過幾天,就可以去將那面墻補齊了吧。
時宜正想著,成喜在門外敲了敲門:“姑娘,殿下來了?!?/p>
時宜聞言,趕緊出門相迎。
“師父怎么來了?”
周生辰反問:“怎么,我不能來?”
時宜趕緊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師父這么晚不休息,卻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生辰盤腿坐下,抬頭看著站著的時宜,答道:
“你不也沒睡嗎?整個王府,也只有你沒有休息了,師父睡不著,想找人說說話。”
時宜蹲下來,笑了笑:“那我陪師父說話?!?/p>
周生辰點點頭:“這么晚不睡覺,在干嘛呢?”
時宜答道:“在,在練字。”
“練字?”
時宜點點頭,周生辰向左一瞥,沒看到她擺滿書頁的書桌,反而看到了一個久違的老朋友——他幼時最愛的琴。
周生辰站起來,走向這把名為長風的琴:
“許久不見我這位老朋友了?!?/p>
時宜跟在周生辰身后,說道:
“我挑的時候也沒想到這時師父最愛的琴,如果師父舍不得,那我再重新挑一把就行了?!?
周生辰的指尖撫上琴弦,輕輕擺弄著,修長的指頭好看得讓時宜都自愧不如。
“無妨,拿起劍以后,我就不適合碰它了?!?/p>
周生辰說著就將手移開了,背在身后,轉頭看著時宜:
“這里就是你的家,對于家里的一切,喜歡什么就拿什么,無需經(jīng)過我的同意?!?
“ 啊,這不合適吧……”
周生辰很認真地看著時宜:“我同你阿娘講清楚了,日后你只是我周生辰的人,你出了什么事,南辰王府全權負責,所以,你想要什么,只管去拿。”
時宜的心有些難以穩(wěn)定下來,師父的意思,是指,她是他的人了?
這句話,真的好讓人想入菲菲。
“沒聽明白?”
時宜回神過來,竟是羞紅了臉:“明,明白了?!?/p>
“明白就行。今夜打算何時睡?”
時宜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不困。”
周生辰若有所思道:“不困啊,那,這樣吧,師父帶你出去逛一圈,回來應該就累了,累了就想睡覺了。”
時宜當然愿意。
“好?!?/p>
周生辰與時宜共乘一騎,自南辰王府出來后向東一路游出了城門,城外一條護城河直直地橫亙在他們二人的眼前。
“師父快看,有河?!?/p>
周生辰下馬后,將時宜一把抱了下來。
“想看就慢慢看,平日里我不在府上的時候你別出來亂跑,免得出意外,我在府上的時候會時常帶你出來逛逛的,免得你在這里白白待幾年?!?/p>
“好。謝謝師父?!?/p>
周生辰嘴角微微上揚:“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p>
時宜笑著答應著,轉眼間跑到了河邊,將手伸進水中。
“好涼爽,好舒服啊,師父,我第一次看到這條河,我好喜歡!”
周生辰走到她身邊,簡單敘述道:
“這是西周的護城河,只可惜它不流經(jīng)南門,而從中州過來最近的門也就是南門,所以你才沒有見過它?!?/p>
“真沒想到西周還有這么美的地方?!?/p>
“西周美景多了去,下次帶你去看看未央宮吧,前朝故宮,風格甚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