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瞎說什么呢你,婚姻是終身大事,馬虎不得,如果不是兩情相悅你情我愿的事,我寧可不嫁?!?/p>
凌不疑站起來,俯視她:“難道嫋嫋,對子晟,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程少商開口就要否認(rèn),凌不疑卻將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別急著否認(rèn),情愛之事,往往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得多想想,什么時候想清了,什么時候告訴我就行?!?/p>
凌不疑說完,就轉(zhuǎn)身出了屋,程少商看著那滿桌子菜,氣鼓鼓地走過去,猛抓一大把,塞進(jìn)嘴里。
“什么跟什么嘛,這一個個的,都在瞎說些什么?!?/p>
等嚼完了嘴里的菜,她的氣才消了。
“管你們胡言亂語什么,關(guān)我什么事,睡覺睡覺,累死我了。”
累歸累,她躺在床上卻有些失眠。
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凌不疑,他血淋淋的傷口,他深情的模樣,他溫柔的語氣,他隱忍的悶哼,他逗她的玩笑……
還有,他撩人的情話。
“我未娶,你未嫁,也沒什么不可以的?!?/p>
程少商雖深處閨中,可是關(guān)于凌不疑,她還是有些耳聞的。
凌不疑,什么什么官太復(fù)雜了,她忘了,但是她記得,凌不疑是當(dāng)今圣上的義子,深得圣寵,他也是凌侯的兒子,凌侯位高權(quán)重,想來他的身份也是十足的高。
她程少商一個將門小姐,何德何能高攀呢?
程少商想著想著,拍拍腦門。
“程少商,你在想什么呢?萬一人家在逗你呢?那你不就成了個玩笑了嗎?”
“睡覺睡覺。”
第二日依舊是忙得腳不沾地,凌不疑能夠感覺到,程少商在故意疏遠(yuǎn)他。
比如她在熬藥,他去添火,程少商就會端著涼好的藥走開;比如她在給人包扎,凌不疑給她撕布,她卻等他撕好后自己重新撕。
一整日下來,凌不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事情做的有點過了,程少商,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
凌不疑看程少商不給他好臉色,他便也就不死皮賴臉地跟著。
正巧昨夜京城來信,說那日抓到的人吐露了重要情報,需要他趕緊回去,所以凌不疑在下午的時候同程止桑舜華道了個別,就匆匆離開了。
程少商到晚上了還沒看到凌不疑,有些著急,他今日還沒換藥呢,都怪自己,保持什么距離,把人都?xì)庾吡恕?/p>
罷了罷了,走就走吧,他官這么大,有的是人給他換藥。
在驊縣忙碌了三日后,京城才來了人,少商也沒有之前忙碌了,她便去找那囡囡聊天,免得囡囡無聊。
囡囡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臉色愈加蒼白,少商聽說,囡囡被敵軍一腳踢在心口上,斷了三根肋骨,還傷了心脾,加之近日以來有些郁郁寡歡,病情才越來越重。
看到少商來看她,她臉上多了一抹光彩。
“少商阿姊,你來了?!?/p>
程少商蹲在她的床邊,握住她的手:
“是啊,圣上特地派了人來幫我們,驊縣很快就會恢復(fù)到原來了?!?/p>
囡囡的臉上有了些笑意,卻是咳得更厲害了。
少商扶她靠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囡囡看起來很痛苦,但是她從未叫過一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