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益在蜀地養(yǎng)了上萬兵馬,并且還借官職之便偷換軍中器械,其心可誅,其罪該死,凌將軍滅了霍家滿門,屬實(shí)是忠義之舉,還請圣上明查!”
得到這個(gè)消息的文帝真是有喜有悲,喜的是,子晟不用死了,悲的是,身為他的肱骨大臣,凌益竟有如此野心。
“樓犇,你說的話朕會去查,是真是假,總有分辨,你先下去吧,朕想靜靜?!?/p>
“是。”
大牢里,程少商和凌不疑相隔一堵墻,背靠背坐著,沉默著。
明明之前有好多話想說,卻在這一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最后還是程少商打破了沉默。
“其實(shí),我早就想來救你了,只是我阿父阿母將我關(guān)起來,不讓我出門,要不是這樣的話,你也不用挨打了……”
凌不疑應(yīng)和她:“那你怎么跑出來的?會遁地嗎?”
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凌不疑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哪里會遁地。”
“那你怎么出來的?”
“說來,你肯定不敢相信?!?/p>
程少商說著,竟笑出了聲,這倒引起了凌不疑的好奇心。
“你說,我都信?!?/p>
“我把我房間燒了?!?/p>
“什么?你把房子燒了?你有沒有事?這多危險(xiǎn)!燒到你怎么辦?”
程少商滿是無奈:“那我有什么辦法,我總不能干巴巴地坐著等你死,到最后連最后一面都看不到,那多遺憾……”
凌不疑內(nèi)心微微顫動,這也許,才算做是真正的心動吧,這一刻,他多想把她抱在懷里,把想對她說的話,通通說一遍。
“程少商?!?/p>
凌不疑突然嚴(yán)肅起來。
“嗯?”
“我想娶你?!?/p>
程少商心跳加速,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聽他的語氣,并不像玩笑,少商此生第一次經(jīng)歷求婚,一時(shí)間不知如何作答,凌不疑猜到了這一點(diǎn),便接著說:
“我自小沒有親人,而你父母雙親也都在外面,我覺得,經(jīng)歷一樣的人,才會懂得惺惺相惜,就如同我初見你那日,你在睡夢中,委屈地問你阿父阿母為何要拋下你那一刻,我就開始心疼你?!?/p>
“就像,心疼我自己一樣?!?/p>
程少商靜靜地聽著他說。
“身邊的人都覺得我冷血,不講情面,殺人如麻,可他們忘了,我也是個(gè)普通人,我也需要溫暖,他們從來不會關(guān)心我餓不餓,痛不痛,為我做選擇也不會問問我想不想,就像汝陽王妃一個(gè)勁撮合我與那裕昌郡主,不論我怎么反感,他們都只以為,我是在叛逆,是不懂事,是故意與他們對著干?!?/p>
“可惜他們不知道,我凌不疑此生唯一想娶的女娘,只有你一個(gè),他們不懂我,又如何能讓我順?biāo)麄兊囊饽兀俊?/p>
程少商默默擦掉眼淚,清了清嗓子,然后說:
“凌不疑,你不用說,我都懂,我也一樣,沒人愛我,也沒人懂我,更沒人問過我,我開不開心,快不快樂,你是唯一一個(gè)會無條件保護(hù)我,支持我的人。”
“如若將軍不嫌棄嫋嫋才疏學(xué)淺,不識禮數(shù),粗鄙不堪,那么,嫋嫋,愿意高攀凌將軍?!?/p>
凌不疑的心都要飛起來了:“你,你同意了?嫋嫋,你答應(yīng)嫁我為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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