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分詭異的天氣讓原本熱鬧非凡的茶樓一片死寂,江沁明顯能聽到藍湛的呼吸聲,倆人就這樣坐著,誰也不打算先開口。
換做從前和藍湛坐一起安安靜靜的品茶那于江沁而言便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如今這相顧無言的情景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玉貞君(江沁)..我正巧路過這里口渴想找口茶喝,未曾想到你也在這兒
含光君(藍湛)..我也路過就想進來坐坐
玉貞君(江沁)..那還挺巧
江沁現(xiàn)在才徹底知曉當(dāng)初她退婚時江澄的一再阻攔更加覺得自己說出“大不了就和初識那般一樣”這句話的惹人啼笑
她一直有意躲著藍湛就像藍湛一直注意她卻從未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若非今日機緣巧合下碰面估計倆人往后半生也便是不見不念了,又何談回到初識。
又是一陣沉默,江沁和藍湛之間隔了太多的人和事,有了太多的誤會,想解開卻又力不從心,不知從何時講起,又不知從何處說起。當(dāng)真是人設(shè)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啊。
看著藍湛突然從懷中掏出那個在熟悉不過的玉佩江沁慌亂了,她知曉藍湛的意思,可她不知道如何抉擇。
含光君(藍湛)..叔父經(jīng)常在兄長面前念叨起你
玉貞君(江沁)..能讓藍老先生記掛是我的榮幸,只是……
江沁沒有講完后續(xù)的話,只是倆人都心知肚明,別說避嫌了,就算沒有他們鬧出來退婚那檔子事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含光君(藍湛)..無事,兄長說了這本來就是給你的東西,他從未想過收回
江沁望著那令牌陷入沉思,都知道四大家里最難得的玉佩便是云深不知處的,因為攜玉佩者可以隨意進出云深不知處的任何地方,所以很少會有人得到
但是江沁這枚玉佩并非有了婚約才得到,而是在姑蘇藍氏求學(xué)時藍老先生親自向藍曦臣求來的
都說藍老先生為人嚴厲死板,一輩子也就認可自己帶出來的藍氏雙壁,其他人在他眼里不過爾爾,可江沁就是那個個例;就連江沁自己到現(xiàn)在也不知究竟因為什么才會讓藍老先生如此厚愛。
玉貞君(江沁)..那就謝過含光君,替我保留了這么多年的令牌
含光君(藍湛)..嗯
藍湛身體一頓似是沒料到江沁答應(yīng)的這么快,隨后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瞪大雙眼又裝作淡定的放下茶杯。
目睹了全過程的江沁移過頭偷笑,藍湛拿起茶杯時她便瞥見杯中早已見底,可藍湛并未覺察出什么,她便不好戳穿,不然依照藍湛那比她還別扭的性子指不定又會躲的遠遠的。
玉貞君(江沁)..哦,藍湛你見江澄了嗎?
之前因為別扭的氣氛江沁一直懸著的心在這個一刻才放松下來,這才記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不知是不是江沁的錯覺她好像看到藍湛笑了一下,他搖搖頭說道
含光君(藍湛)..蓮花塢有事?
玉貞君(江沁)..沒有,我一回到蓮花塢就聽說阿澄帶著金凌去狩獵了
含光君(藍湛)..江宗主帶著金小公子你不用擔(dān)心
玉貞君(江沁)..我每次回蓮花塢這些人躲我跟躲瘟神一樣,也不知他們在怕什么
玉貞君(江沁)..阿澄從小就喜歡黏著阿姐講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對我好像只有怕和敬,許是我確實不討人喜歡吧,現(xiàn)在的小金凌與阿澄是如出一轍……
江沁無奈的吐槽著,恨不得把這些年的苦水一次性向藍湛吐完;這一刻江沁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藍湛不厭其煩的聽著她說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時不時地眉頭微蹙,但絕不會說自己的見解
就像在外人面前猶如冰山的江沁總是在藍湛面前有說不完的話,這一點從未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