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翳的臉色頓時黑的可怕,周身散發(fā)的寒氣讓一旁的時暮如置身寒冬臘月。
時暮不覺打了個寒顫,目光復雜的看了眼餐桌上的白蘭一眼。
白蘭此時正歡快的在同手機中的人聊著,再加上她背對著門口,哪里知道玄關(guān)處站著的兩個人。聽著手機那頭的羨慕與吹捧,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哎呀,這有什么好羨慕的。我每天都過著這樣的生活。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今天該干嘛了?!卑滋m洋洋得意得炫耀著。
傅景翳與時暮將二人的談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哎,還是你會找工作。你家那位夫人也就如擺設一般。要是我也能找到像你這樣的工作就好了?!彪娫捓锏穆曇魩е唤z難以察覺的嫉妒。
“哼,就她?”白蘭聽到褚染不屑地撇了撇嘴,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惡。
“一個遲早會被拋棄的賤骨頭。若不是當初她趁人之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她配嗎?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村姑,這里根本沒有人把她當回事。還真以為飛上枝頭就能變成鳳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好了,我吃得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白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時暮大跌眼鏡,而傅景翳也加的怒火中燒。
時暮在這一刻總于明白了褚染為什么會問他,她這兩年多以來值不值得了。他只想回到今天在車上談話的時候,堅定不移的告訴褚染不值得。
白蘭哼著歌把桌上的食物盡數(shù)倒進了餐桌旁的垃圾簍內(nèi)。轉(zhuǎn)身從冰箱里面拿出了幾個菜放在桌上,慢慢悠悠的上了樓。
時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餐桌上赫然放著的是一個土豆,一顆大白菜外加幾根辣椒。而剛剛那女人吃的極好的菜品。
兩人耳邊再次傳來了白蘭趾高氣揚并且?guī)е畹穆曇??!吧俜蛉耍盹埬憔妥约鹤霭?。菜我已?jīng)放在桌子上了。對了,廚房的碗記得洗一下。免得少爺回來了看到不高興?!?/p>
白蘭看著自家精美的指甲,這可是自己今天剛做不久的美甲。這東西金貴的很,一沾水便會脫落。她怎么舍得讓它碰水呢。
也不管褚染有沒有答應,白蘭心情愉悅的拿著自己的名牌包包下了樓。她根本不擔心褚染會去向傅景翳告狀。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誰給你的膽子?”傅景翳冰冷的聲音夾著滔天的怒火。他竟不知這懿園的女主子竟連一個下人都敢隨意使喚了。
他花錢是讓這些下人來正牌主子頭上作威作福的嗎?他是傻子嗎?那個女人竟也不吭一聲。
“少…少爺。”白蘭看到站在玄關(guān)處的二人內(nèi)心徒然升起了一股恐懼。
少爺平時回來不都會提前說一聲嗎?今天怎么突然回來了。若是她知道少爺會回來了她定然是不敢這么在褚染頭上作威作福。
想到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白蘭雙腿不覺打顫。她平時在褚染頭上作威作福慣了,但不代表她可以在傅景翳面前這般肆無忌憚。除非她是覺得自己活膩了。
褚染一心想得到傅家人的認可,但傅家人根本沒有將褚染放在眼里,平日里受了委屈褚染也不會吭一聲。
正是因為傅家的輕視以及褚染的一聲不吭讓她越發(fā)的肆無忌憚。更何況她背后還有老宅那位夫人。哪曾想會有陰溝里翻船的一天。
與其說她是來這里照顧褚染的飲食起居的不如說她是來這兒享受生活的。
“少…少爺,屬下,屬下…”白蘭結(jié)結(jié)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她現(xiàn)在恨不得狠狠打剛剛的自己兩巴掌。褚染就算不受傅家人待見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傅家少夫人。
“我怎不知我傅景翳的妻子何時竟淪落到需要自己做飯,吃這些連我家的仆人都不屑一顧的食物,甚至還要替我家的仆人洗碗的地步?!备稻棒杈痈吲R下的看著早已跌坐在地上的白蘭。
“到底你是這懿園的女主人還是她才是?”傅景翳雙腿疊交的坐在沙發(fā)上,看向白蘭的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自然……自然是少夫人?!卑滋m低著頭,她現(xiàn)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時暮,把少夫人叫下來。”傅景翳不再看白蘭一眼。
時暮冷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里沒有半分同情?!笆牵珺OSS?!睍r暮冷冷的看了眼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白蘭嗤笑一聲。
這種仗勢欺人的人不值得別人同情,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連他這個在傅景翳身邊的人都不敢對褚染這般放肆。
也不知道這人哪里來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到褚染溫婉大方的性格,時暮嘆了口氣。人善被人欺啊。
“BOSS,少夫人似乎……似乎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睍r暮內(nèi)心十分的復雜。
褚染的房間沒有了屬于她的任何東西。時暮沒有想到今天上午還在細聲問自己值不值得的人下午就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這里。
傅景翳聞言疾步?jīng)_到褚染的房間門口,腦海里響起了褚染淡漠而疏遠那句話:“不知道傅總明天有沒有時間,我們?nèi)グ鸦殡x了?!碑敃r他以為那只是褚染的一時氣話。
他承認當他聽到這句話時他的心慌了,他也如逃兵一般逃離了現(xiàn)場。
褚染的房間里屬于她的東西她都帶走了,這間房間回到了褚染沒有住進來的模樣,冰冷而空蕩。偌大的房間里沒有了褚染的氣息。
傅景翳沒有再從房間門口看到褚染那張有著燦爛笑容的臉。在他印象里每次他回來褚染都是最高興的一個。她總會滿臉愛意的拉著他的手溫柔的說道:“你回來了。”
傅景翳走了進去。衣櫥是空的,化妝臺上褚染的護膚品也不見了。他唯一找到的是被丟棄在垃圾簍里面的牙刷牙膏和漱口的杯子。
“BOSS,還是沒有找到少夫人?!睍r暮看著自從樓上下來后一直臉色陰沉的可怕的傅景翳。
這已經(jīng)是這一個小時里傅景翳第幾次詢問了。
傅景翳皺了下眉,到現(xiàn)在他只知道褚染回來沒多久便拉著行李箱離開了懿園。她去了哪里他竟查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褚染自出了懿園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白蘭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傅景翳會毫不猶豫的弄死她。
當她知道褚染離開后,她心里的恐懼越發(fā)的劇烈。身為傭人卻不知道自家女主人什么時候離開了,這說出去誰會相信。
“你真的不知道少夫人什么離開的?”命運卻并不打算放過她。傅景翳的聲音似能將人凍成冰雕一般。
“屬下……屬下不知。”白蘭眼里滿是害怕。整個人不由的顫抖起來。
時暮睨了白蘭一眼,眼里滿是冷漠。這種人不值得他去同情。
“時暮,處理了。吃的我傅家的,讓她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备稻棒璞е鞘倒寤ㄉ狭藰?,他要把這束玫瑰花放在褚染的房間里。
“是,BOSS?!睍r暮轉(zhuǎn)身去打了個電話。
白蘭只覺得自己如置冰窟。一股寒氣直接涌上心頭。她內(nèi)心只剩一句話:她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
白蘭被一群保鏢帶走時雙眼空洞,她不敢想象接下來自己會有怎樣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