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坎肩兒~,今天老板讓我去找他,說是有事。我很好奇什么事能讓小爺我?guī)灏兕w鋼珠,難道汪家要來暗殺老板?
我拎著一袋子鋼珠從村口往村里走,一路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往我這邊看,肯定是被小爺我有力的肱二頭肌肱三頭肌所吸引。果真,會武術(shù)的男人不管到哪都是受女性歡迎的!
(吳邪:醒醒,醒醒。她們只是看你憨覺得好玩而已?。?/p>
我敲了敲院門,嘖,這破門,張爺不會天天把門拍碎嗎?
“誰?。 蹦_步聲由遠(yuǎn)及近。我聽見老板的聲音,有些激動,也不知道老板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了。聽這聲音,中氣十足,應(yīng)該是好了不少。
“你小子有力氣沒地方使了是不是?要是閑的慌扛上對面老頭家的老磨盤繞村子跑十圈去!”老板看起來十分憤怒,我笑笑,把一袋子彈珠扔到院子里,揚(yáng)起了不少土。
老板沒好氣的把我?guī)нM(jìn)了屋子,張爺和胖爺都不在,到是有一個戴著眼睛的男人。那男人沉默的坐在桌子旁,老板也很沉默,沒有說話。這氣氛很不對勁,但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在旁邊站著。
“老癢,”老板突然開口了:“你真的放下了?”
“放,放不下又怎么樣。”那個叫老癢的男人苦笑:“我他媽的,連連連自己以后會會會變成什么樣都不知道?!?/p>
“老癢,我沒辦法完全理解你的心情,這件事你要想好?!崩习孱D了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殺人?!?/p>
“沒關(guān),關(guān)系?!崩习W干笑了兩聲:“三年的時間早過了,我該知足的,不知道,這算不算報應(yīng)。”說完,老癢開始哭,他把臉埋在手里,似乎不想讓我們看到他哭的樣子。
如果說老板前幾年的狀態(tài)是由壓力、瘋狂以及執(zhí)念混合出來的滄桑,那這位看起來是老板朋友的人,身上卻是說不出的迷茫。我雖然不聰明,也不至于愚笨。張爺雖然臉上向來沒什么表情,但從他淡漠的神情中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一些東西的。但老癢這個人看起來只有迷茫,好像失憶了似的,他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樣的感覺。
我又帶著一堆鋼珠回了杭州,真不知道老板折騰我去一趟龍巖的目的是什么,坑我玩?我很好奇老板為什么不帶張爺來,張爺身手可比我好多了。
我們跟著老癢來到一個老式居民樓,看樣子這居民樓過兩年就要拆了。陰暗潮濕的樓道里有一股霉味,不過不難聞,是老樓房特有的味道。一路上什么人都沒碰到,樓下那些賣菜小攤販難不成是喝西北風(fēng)就能把菜賣出去?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我們已經(jīng)到了一扇門前。
老癢在門前站了很久,鑰匙在手里仿佛有干斤重。老板沒有催,我也不好問什么,只能跟著一起等。老癢最后咬咬牙把門打開了,給我和老板拿了拖鞋,就進(jìn)屋了。
“揚(yáng)揚(yáng)回來啦。”廚房里飄出一股香味。我早飯還沒吃呢,聞到香味肚子咕嘰一聲,聲音大的我自己都尷尬。
廚房里走出一個阿姨,雖然不年輕了,但五官依舊明麗,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美女。真搞不懂阿姨怎么會生出來一個看著流里流氣還磕巴的兒子,雖然她的兒子看樣子經(jīng)歷了很多。
“哎,這不是小邪嘛?!卑⒁汤±习澹骸皶r間過的真快啊,小邪都這么大了,這么多年沒看見小邪,小邪還記得阿姨不?”
老板的身體僵住了,半天說了一句:“當(dāng)然記得?!?/p>
“嗨呦,你們這些孩子,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干什么,瞧瞧把自己弄成什么樣了?!卑⒁痰氖置蚶习宀弊由系陌?,臉上滿是心疼,可老板居然哆嗦了一下。
“媽,咱做飯,咱做飯?!崩习W把阿姨拉進(jìn)了廚房,老板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中午,我猛吃了一頓,阿姨做飯實(shí)在是太!好!吃,了!不過老板和老癢到是沒什么胃口,老板甚至是勉強(qiáng)吃飯。
晚上,我們擠在老癢狹小的臥室里打撲克。老板和老癢心不在焉,我贏了好幾把了,興沖沖的往老板臉上貼紙條。老癢的頭一直貼在門上,現(xiàn)在卻突然站了起來。
“坎肩,拿上彈弓走。”老板撕下臉上的紙條,表情復(fù)雜。
“老板,咱們干什么去???這一天了你也沒告訴我啊?!蔽夷涿畹母诶习迳砗?,雖然老板沒回答,但老板的抉擇一般都不會錯。
“噠噠噠噠……”隔壁房間里傳出聲音,我聽著覺得耳熟,半天才想起來這是老式縫紉機(jī)的聲音。這個縫紉機(jī)應(yīng)該有年頭了,踏板不停的發(fā)出吱吖的聲音,肯定銹了。老癢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踹開了門,只見阿姨正坐在縫紉機(jī)前做活呢。我更迷惑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徑直走到了阿姨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大叫起來。不怕丟人的說,我是真的嚇到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阿姨徐娘半老的臉被放在操作臺上,半卷線都縫在了臉上。阿姨沒有皮的“臉”動了動:“還沒睡啊。一我看著她臉上肌肉的走向,應(yīng)該…是在笑。
老癢把頭別了過去,老板輕聲和我說:“動手吧?!?/p>
我顫抖著沖阿姨的頭打出了一顆彈珠,阿姨倒下,“臉”貼在了那層皮上。撲倒在縫紉機(jī)前??礃幼?,老癢應(yīng)該看到過阿姨這樣好多次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我看到老板眼中有光閃爍,不過老板很快就用手抹去了眼淚,只是摸了摸脖子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