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凌晴涵又不是不識貨的人,那輛車粗粗一算起碼是在千萬之上吧?
他嚴浩翔家里雖然有錢,但是他現(xiàn)在不還是在讀書嗎?一個高中生能夠有那么多錢?還這么大方說送給她,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什么鬼主意,我……”眼看著凌晴涵那眉頭挑得更高,嚴浩翔在心里一聲無聲的嘆息,解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好吧,他應(yīng)該記著的,他和凌晴涵兩個人的初期,凌晴涵對他的話不相信的程度,已經(jīng)遠到了另一種讓他抓狂的地步。
“討好你算不算?”
話峰一轉(zhuǎn),嚴浩翔臉上干脆露出了那種玩味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既然現(xiàn)在只能夠以這種模式跟她相處,那就先盡量的軟化她和他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好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
“我像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不像?!?/p>
“哪不……”
“不過你很幼稚?!?/p>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用一副無語的表情看著我。”
“算了,既然你疑心這個疑心那個,那就當我剛剛的話沒有說過好了?!?/p>
“我不是疑心這個,疑心哪個,我是疑心你?!?/p>
凌晴涵又一輪直白的話,簡直跟拿著刀子在往他身上捅一樣,讓他胸口那傷口啊,一個一個的重復(fù)疊加,都快血流成河了。
“辣椒水不是我讓人潑的?!彼紒硐肴ィ瑖篮葡栌X得歸根究底問題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把事情解釋一下,凌晴涵對他的態(tài)度是不是就會有所改變?
“你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p>
“不是這么說的,哪是怎么說的?”
“等身體好了之后,還是乖乖的轉(zhuǎn)學吧,斯華特,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能呆的,特別是,當那里還有我,嚴浩翔在的時候。”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凌晴涵學著嚴浩翔的語氣和神態(tài),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一邊的嚴浩翔看著,剛毅俊美的臉上略微浮上了幾分尷尬。
這些年他和凌晴涵兩個人之間的生活被太多的幸福,太多的甜蜜填充,就連沒有她的這三年里,他也是靠著那些記憶,靠著帶有著她記憶的東西活著,竟然都開始有些忘了,那個時候他使出各種手段對付她的時候。
“算了,你當我什么都沒說好了,什么都沒說?!?/p>
被凌晴涵一再打擊得,嚴浩翔也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跟她爭辯哪些了。
畢竟,那些東西,放在凌晴涵所停留的那個記憶里,確實那都是鐵證啊鐵證。
各種示好,各種討好在被凌晴涵這樣一再的打擊之后,嚴浩翔一路上倒是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一安靜,凌晴涵自然也不會去沒話找話,兩個小奶娃早就已經(jīng)一左一右的枕在凌晴涵的大腿上睡著了,一下子,整個車內(nèi)都變得十分安靜。
除了車窗外那不停的往后倒去的事物無聲的在提醒著車內(nèi)的人,車子是在行駛的之外,車子就連一點不穩(wěn)都沒有。
安安靜靜的,又看著兩個小奶娃在那里睡得那么香,倒是讓凌晴涵都不自覺的幾分困意上頭。
坐在副駕駛上的嚴浩翔,早就在車內(nèi)后視鏡里看到了凌晴涵那打哈欠的模樣,看著她和兩個孩子都嗑上了眼睛,漸漸的入了夢境,那臉上,無聲的浮現(xiàn)出笑容,唇角的弧度也是溫柔得不像話。
三年前,他在馬累尋了她那么多天,守了她那么多天,在最終得到的消息都無果之后,他覺得他的世界崩塌了,要不是后來凌長青點醒了他,他只怕早就隨她而去了。
他一直沒有放棄過找她,一找,就是找了她三年。
三年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他而翔,都是煎熬的,看著一次一次投出去的人力,到最后尋得的結(jié)果都是無果,他的心,越來越沉。
好在,在他快要放棄,快要放棄這一切,準備著去閻羅殿挖地三尺把她揪出來的時候,她出現(xiàn)了。
縱然不記得他,卻是讓他有了盼頭,有了重新等待的希望。
更何論,像現(xiàn)在這樣,她和他坐在同一輛車里,車子安安靜靜的駛著,她和他們的孩子安安靜靜的睡著,他能夠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的注視著。
他不貪求太多,這樣的時光,直到白頭,于他而翔,就已經(jīng)是最美了。
“爸,我們回來了?!?/p>
剛一到凌家,行李一下車,凌晴涵原本就準備趕嚴浩翔回去,可是嚴浩翔就跟有先前之明一樣,早先一步越過了她。
然而,他開口而言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凌晴涵瞬間滿腹狐疑。
然而,一回過頭,卻是看到凌長青笑盈盈的走了過來,一下子凌晴涵那腦袋上就被問號砸了滿頭了。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剛剛嚴浩翔他是叫了一聲爸吧?喊的誰?凌長青?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本驮诹枨绾苫蟛唤獾臅r候,凌長青連連點頭,竟是走上前拍一拍嚴浩翔的肩膀,爾后,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涵兒,你終于回來了,爸爸就知道你不會出事,爸爸等了你三年,頭發(fā)都白了,現(xiàn)在終于回來了。”
凌長青一開口,凌晴涵原本在第一眼見到凌長青的時候,就瞬間沉來的冷臉,立馬就開始有了破碎的征兆,特別是在他那句爸爸出口的時候,更是把凌晴涵驚得不得了。
她記得,她和凌長青兩個人之間還沒有和好吧?
她見著凌長青的面,喊的,應(yīng)該絕對不是爸爸,頂多,也不過是‘父親’吧?
而凌長青,對于她,在她面前,自從那件事情之后,便再也沒有自稱過爸爸了吧?
因為他畢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啊,做了那樣的事情,那么狠心,又有什么資格再來在她凌晴涵面前自稱爸爸?
他,早就已經(jīng)不配了。
凌晴涵在發(fā)愣,在疑惑,在努力的挖空了腦袋在想著眼前的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然而凌長青卻一心陷在女兒回來的喜悅里,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
“我的女兒,來,讓爸爸抱抱?!痹捯魧⒙湎?,凌長青便已經(jīng)走到凌晴涵面前,張開雙臂,一下子就把凌晴涵抱了個滿懷。
腦袋里所有轉(zhuǎn)動的思緒,在這一刻,瞬間凝結(jié)了,她的身體被凌長青的舉動弄得僵得像塊石頭一樣,心里明明想要板起一張冰冷的臉推開他,可是手上,卻沒有任何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