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盤算太多,費了些心神,當(dāng)天晚上小秦氏竟發(fā)起熱來,折騰了大半夜方才好些,便昏昏沉沉的睡著。
顧偃開聽到消息倒是來看了一眼,聽府醫(yī)說不妨事就走了,只是囑咐了一句要好生照顧著。
廷煜和廷煒兄弟倆沒有離去,一直在床邊兒守著,直到天亮。他們倒是也給顧廷燁送了信,只是汴京煙花之地甚多,一時竟也沒找到人。
小秦氏醒過來已經(jīng)是次日早晨,一睜眼便看到廷煜和廷煒趴在旁邊,心中一暖。
“母親!”這是廷燁了。
只見顧廷燁慌慌張張從門外跑進來,臉上滿是擔(dān)憂,"母親你怎么樣,可還有哪里難受?"
"我沒事兒,你莫要擔(dān)心!"小秦氏笑著開口。
下邊兒人瞧見小秦氏醒了,忙著通知顧侯自不細說,向媽媽也吩咐著請府醫(yī)來再瞧瞧,還需燒水給小秦氏凈面,又說著夫人昨日也沒吃些什么,需得準(zhǔn)備些茶水果子,冷清清的院子又熱鬧起來。
顧廷煜被這一通動靜吵醒,見是二郎回來了,登時咳了起來,“咳咳……咳,二郎,你去哪里了,咳咳,昨日我派人遍尋你不得,饒是那廣……”
小秦氏見顧偃開已走到門口,忙道:"大郎,你守了一夜,現(xiàn)下快去休息吧,你這身子可禁不住折騰。廷煒,你也回去吧,我與你二哥哥單獨說說話。"
顧廷煜聞言,疑惑的瞧了瞧小秦氏,卻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廷煒也乖乖跟著出去了。
小秦氏這才望向顧廷燁,
小秦氏“你母家的事可打點好了?”
顧廷燁一愣,白家的事早已落定,母親怎的這樣問,剛要開口,便聽顧偃開的聲音從后傳來,
顧偃開“你剛醒,就不要操心他那些事了,自是隨他去。”
顧廷燁神色一冷,道
小顧廷燁“母親既是無事了,我也就不在這里待著了,沒得討人嫌?!?/p>
說完轉(zhuǎn)身便往外去。
顧偃開不出意料的大怒,
顧偃開“你看看他像個什么樣子?!?/p>
話沒落就追了出去,
顧偃開"你給我站??!"
顧廷燁并未理會,腳步不停的向外走。
顧偃開氣得渾身顫抖,坐回桌前,拿起茶水灌了一大口,
顧偃開"逆子!"
小秦氏看著這樣的情況,心中也是嘆了口氣,起身坐在一旁,道
小秦氏"侯爺,燁哥兒還小,需得慢些教才是?!?/p>
顧偃開"我怎能不急,若是再這樣下去,還不知要出什么亂子,你看看他,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盡學(xué)了些商賈之氣、紈绔做派!都是你慣著他,"
顧偃開越說越生氣,猛地將茶杯砸在地上。
小秦氏眼皮都不抬,冷眼瞧著顧偃開氣沖沖拂袖而去。
這個人倒是有意思,上一世她全心為廷煒謀奪爵位,只知道顧偃開不待見廷燁,只利用這一點,卻未曾細想。
如今冷眼瞧著,方知這顧偃開對他這個兒子感情的復(fù)雜。
若說顧偃開對這個二兒子全然不在意,那決然不是,廷燁的武藝可是他手把手教的,功課也經(jīng)常查問。
廷煜身體不好,廷煒又還小,只知道掏鳥窩放風(fēng)箏,顧偃開當(dāng)是對廷燁寄予了厚望的。
可他又放不下對白氏商賈之家的偏見,連帶著對白氏的愧疚,本身對這個兒子感情就極為復(fù)雜。
加之廷燁在學(xué)業(yè)上著實不甚上心,頑皮又愛胡鬧,再加上她的推波助瀾,如今這個局面,實在是情理之中。
想起白家姑娘,小秦氏暗暗撇了撇嘴,顧偃開這個家伙,明明覺得白氏出身不好,卻為著她那一大筆嫁妝非要娶了來。
嫁妝解了顧家的燃眉之急,本應(yīng)好好待人家,可偏偏沉溺在和姐姐的舊情里,對人家愛搭不理。
明明是自己無能,卻把姐姐的死怪怨在人家白家姑娘身上。白氏故去,也不好好待人家孩子,明明十分關(guān)心,卻非要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見面就又打又罵,什么毛??!
不過如今她還沒心思管他顧偃開,廷煜的身體需得找個好些的大夫好好調(diào)養(yǎng),廷燁的學(xué)業(yè)也得上上心了,還有兩個孩子的關(guān)系……
廷煜也是個聰明的,若是沒有她的挑撥,侯府怕是可以一門雙貴。
小秦氏暗暗嘆了口氣。
上一世廷燁自己跑去了白馬書院,這回還不知要怎么安排。
小秦氏暗自想著,心下已有了決斷。
小秦氏“向媽媽”
小秦氏一擺手。
小秦氏“為我更衣罷,我去瞧瞧二哥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