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開的隊伍在甘州前的一座荒山停了下來,按照今山的計劃,除他與辭霜以及另外三個侍衛(wèi)外,其余人守在這里:看著糧食,尋找水源。
他與辭霜去甘州走訪,看看災民的實際情況。其他三人去甘州總督府上。
兩人走進甘州城,便感到一片腐朽的死氣。眼前的饑民們眼窩深陷,眼神空洞,面如菜色,瘦得皮包骨頭,衣衫說是襤褸都是好的了。
今山雖早有耳聞,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看著餓殍遍地,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怒氣,朝廷年年賑災,便是這樣賑的?!
辭霜以前看歷史劇時,也看到過這種情節(jié),可那終究沒有親身到現(xiàn)場令人心里震驚。
他們往前面走著,忽然,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辭霜的衣擺,一道虛弱無力的聲音傳來
災民一這位公子,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jīng)有半個月沒吃飯了。
在他后面坐著的一個面黃饑瘦的小孩兒看著他不解地說
災民二爺爺,咱們不是昨天才吃過肉嗎?
老人怕辭霜誤會,抓著辭霜衣擺的手抓得更緊了,一臉著急地解釋
災民一我昨天確實是吃過肉了。昨天,我的小孫女餓死了。無奈啊,一家人也餓得不行了,我們就,我們就……
說著說著,他放開辭霜的衣擺,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辭霜與今山繼續(xù)向前走。老人所說的話,讓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人人都道當今圣上是位明君,開創(chuàng)了一個太平盛世??蛇@明君真的明嗎?太平盛世真的是太平盛世嗎?
辭霜看著今山,不管今山需不需要,他覺得他都有必要與今山說一說。
辭霜阿今,你知道我剛才為什么不幫他嗎?
岑寂我知道,阿辭不幫他,是因為如果幫了他,一會給他惹上麻煩,其他難民會去搶他,他無抵抗之力,只能等死;二會給我們自己惹上麻煩,其他難民也會搶我們,我們到時不死也丟半條命。
――――甘州總督府
兩個侍衛(wèi)和假扮太子的侍衛(wèi)走到了甘州總督府門前。
門子也穿著粗布麻衣,見他們也穿著粗布麻衣,卻是不耐煩地揮手驅(qū)趕道
門子去去去!一邊去!什么人,也敢來總督府!
三人見門子如此,倒也沒多意外,假扮太子的侍衛(wèi)立即拿出今山提前給他的帶有四爪蟒的純金腰牌。
門子看著那腰牌,扇了自己兩巴掌,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門子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息怒,小的這就去稟告總督。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月籠(long三聲)軒
門子大人,大人,太子殿下來了!
甘州總督此時正與愛妾煙寒聊得起興呢,聽著他語氣中的慌亂,十分不悅
甘州總督不過就是個空有名頭的人來了,這么急做什么?先晾著他。
門子哪敢說什么,他看著月籠軒中絲綢做的帷幕,檀香木做的器具,上好的白瓷花瓶……,想到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餓殍。他心里想著,自己是從何時變得這樣欺軟怕硬、阿諛奉承,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的啊……
門子走到門前,有些為難地對三人地說
門子總督大人有些事要處理……
侍衛(wèi)四既然總督有事要處理,我們便在這兒等一會兒。
――――府內(nèi)
甘州總督雖嘴上說著太子不怎么樣,可自己到底是沒見過太子,摸不準對方。便命府中仆人抓緊時間把府內(nèi)華貴的東西置換成破舊的。自己也去把身上的蜀錦衣袍換成了青布衣衫。
煙寒大人換上這青衫,倒是越發(fā)俊美了。不過,穿著蜀錦衣袍的大人更威風些。
面對一個將近五旬的老漢,這么說也是難為煙寒了。她生得清麗嫵媚,正值花信年華,若不是為了生存,她也不愿與甘州總督虛與委蛇。
甘州總督捏著她柔軟的細腰,笑得開心極了
甘州總督大人回來再好好疼你。
他走到府外,看著太子身邊才兩個侍衛(wèi),心里不屑。面上卻是一片恭敬,對太子拱手行禮。
三人在甘州總督的帶領下,去到府里的會客廳商議此次賑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