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噠噠噠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點砸在落地窗的玻璃上,開始綻開了一個一個小水花,然后整個窗面都被打濕,就好像有人拿著水龍頭從上面往下澆水一樣,一股一股的順著光滑的玻璃流下。
“本以為都開始漸漸暖和起來了呢,沒想到這一場雨又把溫度打回了原型。”
“所以你為什么不拉上窗簾讓房間里看起來更暖和一點呢?”嚴浩翔略帶笑意的戲謔道。
姜南希果然拉上了窗簾,走過去,從后抱住男人的脖頸,把自己的上半身都趴在男人的后背上,用臉頰去蹭男人的臉,真真切切的撒起嬌來。
“因為你在房間里啊,窗簾拉與不拉對我來說都一樣,暖和!”
“嗯,這話我愛聽?!眹篮葡栊α?。
姜南希也跟著笑:“你就是我的大暖男?!?/p>
“你也是我的?!?/p>
“怎么辦啊浩翔,你最越來越甜,越來越會說話哄我開心,我越來越愛你了?!?/p>
一連三個越來越讓嚴浩翔大喜過望,尤其是最后一個越來越,說的他驚喜交加,但是臉上卻沒有怎么表現(xiàn)出來,全都在心里活動了。
“我也是越來越愛你了?!?/p>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怎么喜歡上我的?”
這個問題,其實嚴浩翔在很早之前就有想過,最后得出了答案,是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被女人的堅強不屈所打動了,她那雙堅定的眼睛,寧愿自己傷痕累累也要維護母親的堅定,讓他就這么喜歡上了,然后慢慢轉變?yōu)閻邸?/p>
“不知道,等我回過神來,心里已經(jīng)有你了,還有南希,你說錯了,我最初喜歡你,現(xiàn)在我是愛你,喜歡和愛,完全是兩種?!?/p>
網(wǎng)上說了,喜歡只是喜歡,卻做不到為對方全身心的投入,而愛甚至能把命送給對方。
他就愿意把命交給她,所以這就愛吧。
姜南希咬了咬嚴浩翔的耳朵,感受到男人輕顫的身體,眼里閃過一絲狡黠,聲情并茂的也回了一句:“我也愛你,最愛最愛你了?!?/p>
“南希,你知道男人身體上也是有敏感點的嗎?”嚴浩翔的聲音有些沙啞了,狹長的鳳眼里一片幽暗,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知道啊,所以我只咬了一下,不然我就多咬幾下了,浩翔,我還問題?!?/p>
“嗯?!?/p>
問吧,快問,問完了就滾床單去,勾起的火不負責滅怎么說得通?
“你說我是哪種類型的女人?”
“類型?”嚴浩翔一臉茫然,現(xiàn)在不太懂什么叫類型。
姜南希大致解釋了一下,說女人也是分為很多類型的,女王,御姐,蘿莉,人妻等等等等
嚴浩翔聽了后,沉吟了幾秒,薄唇輕啟:“你是南希?!?/p>
“這算什么答案?”姜南希嘴角抽了抽。
嚴浩翔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你沒女王的霸氣,也沒御姐的性感,更不是蘿莉,所以你是南希,只是南希。”
這個答案,應該是很正確了吧?姜南希古怪的笑了笑。
男人說的沒錯,她的確沒有女王的霸氣,也沒有御姐的性感,更不是娃娃臉什么的蘿莉,她就是她,只是姜南希,不過硬要說一種類型的話,她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賣得了萌撒的了嬌,并且在外是一名工作認真的珠寶設計師,在內是一個持家有理的好女人,在床還是一個放得開好女友。
這種全能的類型,人妻吧?
姜南希有些得意,原來自己居然是人妻屬性的啊。
“在想什么?眼睛都發(fā)綠光了?!眹篮葡枵{侃的打斷女人的思緒。
姜南?;剡^神搖搖頭:“沒事,不過浩翔,我還有一個問題?!?/p>
嚴浩翔蹙眉,還沒完呢?他都不耐煩了。
不過心里再怎么不耐煩,他也不會表露出來,因為這可是南希難得一次性這么多疑問呢,在不耐煩,也得耐心的回答。
“你在市政府知不知道賀峻霖對慕可的態(tài)度???前兩天我和同事交完比賽的設計圖在一家奶茶店里休息,看到了慕可和賀峻霖在逛街,一個市政府主任會陪慕可逛街,我覺得太奇怪了。
奇怪嗎?
嚴浩翔歪了歪頭,賀峻霖是他多年好友,從高中到現(xiàn)在十多年了,可以說很是了解。
自從五年前好友和艾米麗的事后,好友就經(jīng)常在女人堆里打混,但那都是玩玩,只是不想寂寞,和那些女人根本都沒有肉體上的關系。
所謂的玩玩,也真的就是很單純的玩玩,而不是戲弄感情的玩玩。
至于和葉慕可,那應該就和其他女人一樣,玩玩吧。
嚴浩翔回答了后,姜南希的眉頭就皺的可以夾死蚊子了,玩玩?這算什么?
“浩翔,你確定賀峻霖和慕可在一起,沒問題嗎?”
“能有什么問題,峻霖不會對誰亂來的,他有他的底線,沒走出那件陰影里,他不會對哪個女人下手?!?/p>
姜南希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一點:“陰影?”
嚴浩翔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不過也沒什么。
“嗯,他有愛人,但是已經(jīng)去世了,五年前”
五年前,賀峻霖和他的女友艾米麗已經(jīng)快到了結婚論嫁的地步了,似乎老天總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
冬天圣誕節(jié),艾米麗為了給賀峻霖一個驚喜,準備了精美的禮物,開著車去市政府,可是路上,卻出了車禍,撞上了一輛大貨車,小型的轎車當場翻了。
救護車遲遲沒來,艾米麗半截身子都被壓在車子底下,胸口更是被車窗玻璃刺得傷痕累累,在那樣的痛苦下,還是給賀峻霖打了電話。
賀峻霖在半個小時趕到,看到的場景幾乎都要絕望瘋狂了,周圍有那么多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一個幫忙把車子抬起來,任由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被車子壓著,救護車也說路上堵車無法及時趕到。
于是賀峻霖一個人去抬那輛壓在愛人身上的車,可是車子那么重,幾千斤的重量怎么是一個一百多斤的男人能夠抬得起來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艾米麗的臉色越來越白,血流越來越多,眼睛開始要閉不閉,呼吸都減弱了。
賀峻霖一邊哭一邊大聲喊周圍的人幫忙,也許良心被觸動了,周圍的人都來幫忙了。
車子被抬起來了,賀峻霖把艾米麗從車下拉出來抱在懷里,可是這個時候,艾米麗人已經(jīng)不行了,腰椎被壓斷,下半身沒有知覺,完全癱瘓,上半身也被玻璃扎的面目全非,呼吸困難,進氣少出氣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有眼神能夠表達她當時有多害怕,也有不舍,不舍就這么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個時間,也有恨意,恨救護車為什么遲遲不來,很為什么要堵車,恨周圍的人為什么不搭救,還有不甘,她還年輕,才二十三歲,還要大把的青春年華沒有享受,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孩子,她不想死,可是,她已經(jīng)沒救了。
艾米麗最后死在了賀峻霖的懷里,她死后的幾分鐘里,救護車到了,可是人已經(jīng)沒了。
從那以后,賀峻霖就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嘻嘻哈哈沒個正行,喜歡在女人堆里打混,喜歡夜不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