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祁拖著身子回到了了辦公室,坐在辦公室前寫了辭職信,隨后就接著每天的工作,盡管他對這個醫(yī)院沒了好感,但患者目前還是需要他的。
趁著午休的空擋,尚祁將辭職信送去了副院長的辦公室,副院長問他為什么走,顯然是不知道院長的事。
尚祁最后也沒有說出來,隨意說了幾句搪塞過去,放好了信就走了,他也不想離開,但一想到這個主任的位置是因為什么才上來的,就一陣惡心。
警察的辦事效率很快,由于尚祁的證據(jù)充足,院長被直接判刑,其實也有院長的一份功勞,他兒子的事是他前妻說出來的,和尚祁同樣的遭遇,這次他說出來也是幫了尚祁好大的忙。
來來回回不到一個星期判決書就下來了,,這是尚祁想要的效果,這一個星期尚祁都沒有回家只是住在酒店,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狀態(tài)才回去,他看著鏡中被自己洗澡搓紅了的肩膀,把衣服的扣子緊緊的扣好走出了酒店。
天氣越來越冷了,落葉一片片的落在了尚祁的肩上,他吸了吸鼻子一步步的往家走。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將手機拿出,看見來電顯示勾起了嘴角,深吸了一口氣調(diào)整情緒,接通了電話。
“怎么了?”尚祁輕聲問了一句。
對面沉默一陣:“想你了,你那邊是不是冷了?多穿點。”
在這帶著涼意的秋風里,沒有什么是比心愛的人一句關(guān)心更溫柔了,尚祁想了想這些天的遭遇,眨了眨眼睛看向天空:“知道啦,你們那是不是也冷?你也多穿點。”
“嗯,我……”還沒說話就聽見了對面?zhèn)鱽淼拈_門聲,隨后電話就被掛斷了,尚祁聽見一陣忙音后低頭傻傻的看了一會手機屏幕對面就發(fā)來了消息。
檸檬:我媽來了,晚些給你回電話
尚祁看著那條消息笑了笑,他知道如果讓對方母親知道祁衍整在和自己聊天,那可能會吵鬧一番。
尚祁將手機收起緊了緊自己的衣領(lǐng)加快腳步回了家,摸了摸衣服的口袋發(fā)現(xiàn)沒有拿鑰匙,他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開,最后給他媽媽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兩個去買菜了,尚祁就靠在家門口雙手插兜低著頭。
整個樓道里只有尚祁一個人站在那里,聲控燈沒一會就滅了,他整個人都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這件事告一段落尚祁也輕松了許多,這樣的黑暗里倒是尋得了一絲的安靜,腦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了祁衍的身影,尚祁依稀的記得他是怕黑的。
燈突然亮了,尚祁的思路被中斷,他直起身子向樓下看去,見是自己的父母就下樓去接他們,尚母看見將手中的東西直接遞給了對方。
“買了這么多???”尚祁和他們一起回到了家,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整整兩大袋的食材,還有一堆他媽媽買的衣服。
“今天讓你爸爸多做一點好吃的,明天我們就要走了,你就吃不到咯,哎?要不你也跟著去呀?”尚祁的媽媽拉著尚祁坐在沙發(fā)上,獨留他父親一人在廚房忙活。
“又要走了?這還是不是你家了?。俊鄙衅羁扌Σ坏玫恼f著,他的母親素來喜歡旅游,一年到頭都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要說這個家到底有多少錢尚祁是真的不清楚。
“是呀,過年的時候絕對在家過,你到底去不去呀?”
“媽,我……還有工作。”尚祁沒把辭職的事情告訴父母,索性在家歇幾天好好調(diào)整一下。
尚母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好吧,工作也別太勞累了,有什么事可以和媽媽說說?!?/p>
尚祁笑著撒嬌似的靠在了她的肩上,“你們好好玩,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去接?!?/p>
吃完飯之后尚祁就回屋躺在了床上,他看著天花板不由得覺得還是家里好,這一個星期在酒店住的屬實是不習慣,這件事發(fā)生在他的身上還好,就是沖擊力太大了,一個將近六十歲的人……
尚祁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自嘲的笑了一聲,他想還是缺乏鍛煉的,連一個這樣的老頭都弄不過,實在是難以想象。
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這一個星期忙的沒有時間想多余的事,基本都是累的倒頭就睡,現(xiàn)在即使他不想,這些事情也會入風一般的灌入他的腦袋里,逃不掉,揮不去。
手機的鈴聲響起,尚祁拿出來一見是祁衍的來電顯示就毫不猶豫的接了電話。
“沒睡吧?我媽剛走?!逼钛艿恼Z氣帶著試探,聲音也放輕了許多。
尚祁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舒服了許多,仿佛這么多天的煩惱都煙消云散,他這一個星期都太想告訴他自己發(fā)生的事情了,他但他沒有那個勇氣,更不想讓他在治療的階段分心。
“沒有,想聽你講故事?!鄙衅顚⑹謾C放在了枕邊拿出耳機戴上,他挺喜歡在和祁衍打電話的時候戴耳機的,這樣就像是他在自己身邊一樣,感覺離得很近。
對面輕笑一聲,“好,給你講故事,嗯……等我給你找個好點的故事,這段時間你可以洗漱,換衣服,躺好關(guān)燈,等我給你講?!?/p>
尚祁屬實的懶得去洗漱了,但想了想還是去刷了牙換上衣服,剛躺下就聽見耳機里的聲音,“準備好了嗎?”
尚祁將燈一關(guān)被子蓋在身上乖乖的躺好,看著枕邊的手機戴著耳機說著:“準備好了。”
就像小孩子一樣,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最后尚祁是聽著祁衍的故事睡著的,伴著祁衍的聲音,就像是在自己的身邊,那樣近,那樣的的親密無間。
然而第二天,又只會剩下他一個人,一切仿佛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