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那蜻蜓點水
并不是什么明顯的感觸,卻忽視不了圈圈的漣漪,在心頭蕩漾開。
稍微離遠一些后,楊戩反而變得小心翼翼,看著對方,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樣做
瑾然有沒有被嚇到?
會不會討厭?
在蘇瑾然眼里,楊戩此刻的樣子,讓他想起了當初,楊戩偶爾會與他唇相貼,每次都是一臉復(fù)雜,仿佛內(nèi)心很抗拒,又不得不做。
每一次,蘇瑾然都想說:不想碰就別碰。
可他根本無法說出口,每每裝模作樣。
所以,剛才醒來時他說結(jié)束只是因為全身都疼故意在任性賭氣,但是現(xiàn)在,他認真了。
楊戩還是楊戩,哪怕沒有了當初喝了他送毒雞湯的記憶,還是抵觸著和他靠近。
但是又不一樣了。
至少,在這個位面,他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沒有‘負責’這個枷鎖拴住楊戩。
那就。
結(jié)束吧。
蘇瑾然仰起頭,死死盯著天花板,不允許自己眼中的水留下一滴,強迫自己的聲音不要顫,要極致的冷靜:
“結(jié)束吧,至少……這個世界的我們,可以毫無負擔,各不相干?!?/p>
蘇瑾然努力裝出來的淡漠,心里卻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是哮天犬,就好了。
哮天犬是狗狗形態(tài)的時候,毛茸茸的非常可愛,楊戩也會抱狗狗揉狗狗。
而他
就算心機的變回狐貍,楊戩也只是滿眼無奈復(fù)雜,撫摸他背部的茸毛。
蘇瑾然還死死盯著天花板,楊戩卻已經(jīng)深呼吸了好幾次,勉強壓下胸中怒火,再次將對方的腦袋掰過來。
蘇瑾然被迫再次和楊戩的視線對上。
他看到楊戩雙目赤紅,幾乎是咬牙切齒語氣極其可怕的對他說:“蘇瑾然,你以為你是誰?想開始就開始想結(jié)束就結(jié)束,憑什么每次都是我配合你?我告訴你,想結(jié)束,死都不可能!”
蘇瑾然:“呵?!?/p>
楊戩:“你呵什么?算我求你,別逼我把你關(guān)起來?!?/p>
蘇瑾然:“因為你的責任心不允許?”
就和當初一樣,那件事后,他醒來聽到楊戩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會負責。”
呵。
他就是討厭楊戩的這種地方。
也
偏偏
喜歡得不得了。
楊戩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不是?!?/p>
才不是因為什么責任心。
如果只是因為責任心,又為什么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只是因為責任心,他對蘇瑾然又有什么責任?
他始終和蘇瑾然保持著安全距離,也早就想好了會和蘇瑾然劃清界限。
他現(xiàn)在不想結(jié)束。
只是因為
他想把眼前的少年
鎖在身旁。
蘇瑾然等了一會兒,見楊戩沒有下文,不由又覺得心存期待的自己很可笑。
他再次開口:“等我出院就去辦手續(xù)吧,你要是不想等,也可以直接請律師去辦,只是,結(jié)束之前,我想借你一樣東西?!?/p>
“借什么?”楊戩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低聲問。
蘇瑾然:“就……一個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