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從來沒人與她說這些東西,與她來說,生死都一樣,所以她又茫然搖了搖頭。
“師叔,死與生也有講究?”陶然又撓頭,看著埋鳥的小土堆,第一次覺著自己好像做錯了。
紫胤負手望天長嘆,也該是時候教導她、扶正她的心性了。
“罷了,你隨我來。”他也聽九丘匯報過陶然的情況,殺生不是好事,正好今日就趁此機會,帶她進山尋道。
九丘見二人往外走,一個屁股彈跳起來,嘿嘿樂了,在心里大聲感慨:倆人終于溜達去了,我可得回去睡一覺,這兩天我的犧牲有點多,真是可憐了大尾巴毛,讓火燎的就快成一根棍了,不行,等哪天得沖陶仙要點補償,就……啊就……讓她做糕點給它吃吧!
山路崎嶇,陶然雖然與九丘常來,但是依舊掌握不了平衡的竅門,每次走都要摔幾跤,惹得九丘在一旁吱吱樂個不停。相比較她東歪西歪,紫胤真人就穩(wěn)重萬分,不管何路,一步一腳印,十分踏實。
陶然聽話的跟在師叔身后,路上左瞧右瞧,腦子里有一百個問題想問。紫胤在前面感知到她的動作,笑意掛上嘴角?!澳闳粝胝f,隨便問就是,不必拘著。”
她眼神似是得了寶一樣閃起星光,心里一個放松腳下卻踩踩空,原本要張嘴問的話變成了好大一聲“??!”
到底是紫胤反應迅速,聞聲立馬回身攬上陶然的腰穩(wěn)住身形,讓她免了皮肉之痛。
她這一滑,心都要咚咚跳出來,立馬抓住紫胤的胳膊不再松開,忽視了紫胤緊張的神情。心跳加速的人,何止有她?
“我的老天呀!這路想走好可太難了,嚇死了嚇死了!”陶然空著的那只手還不忘安撫自己受嚇的心臟,無意瞄到紫胤的耳朵,梗著脖子問道:“咦?師叔,你耳朵怎么紅了?”
紫胤老臉又一紅,輕咳一聲,“你方才要問何事?”
“哦!”陶然拍拍腦袋,“阿然是想問,昆侖山很少有四季,可這山上野果照常生長,怎么會這么神奇?”
紫胤真人抬頭看向那些粗壯的參天樹,思緒一下子就被拉遠,薄唇輕啟,帶著幾分懷念說道:“那是天墉城創(chuàng)造者留下的恩惠。昆侖山四季輪回的慢,生靈難以存活,這位創(chuàng)造者不忍它們遭殃,施法將樹固化成四季之態(tài),正常結(jié)果,讓生靈得以安歇。”
話到此處他轉(zhuǎn)頭深深瞧了陶然一眼,她正與他一樣望著那些樹,只是不知了過往?!白甙?,我們好好認識認識它們?!?/p>
陶然聽到師叔發(fā)話,松手要繼續(xù)前行,紫胤瞧她不穩(wěn)當?shù)臉幼訉嵲诜判牟贿^,將手遞給她?!笆纸o我,別又摔了?!碧杖贿肿煨Φ瞄_心,應聲就握上去。有神仙師叔倚靠,她膽子就大了好幾倍。開始打開話夾子說不停。
紫胤手自被握著就沒怎么敢動,很多時候他自己也分不清虛實,對的?不對的?這種糾結(jié)每次與陶然接近的時候就會有,每次看了單純的陶然,又每次心中釋懷。真假對錯本就沒有道理,他心中覺著對,也就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