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回家吧?!辈〈采系哪赣H雙目呆滯的望著窗外。
“……”午熙沉默了,視野順著窗戶望去,這個狹小的空間視野并不算開闊,能看到的地方不及城市的十分之一
“我還有多長時間?”
“……”午熙心里一顫,急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母親
林星河看著午熙,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沒說出來,午熙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幫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手機放桌子上了?!笨粗缥蹼x開的背影,林星河眼里滿是落寂。
終是時日無多了……
“醫(yī)生,她還有多長時間?”
“最多半年?!?/p>
“真的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
“病人心臟衰竭半年已是極限?!?/p>
“……”
安靜的房間里傳來低聲抽泣。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p>
午初呆坐著,弓著背,這一刻午熙才發(fā)現(xiàn),他這個高大偉岸的父親竟已駝了背,頭發(fā)半白。
午熙一個人走在路上,夕陽已落山,城市亮起燈火,然而這滿城煙火,過往人煙,來往車輛,于他卻恍若一夢。
次日
林星河打發(fā)父子二人出去買飯,自己卻悄悄的收拾好東西,理好病床,獨自一人回到了家。
等到父子二人匆忙返回家時,她已做好了午飯。
午熙看著母親,心口刺痛,父親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這樣,阿離看見會不舒服的?!?/p>
“……”午熙不語,偷偷丟掉了手中早已握癟的可樂罐。
此后,二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此事。
十二月已是下半旬,天氣漸冷,漸漸開始下起了大雪,覆蓋了整座城市,卻依是無法掩埋過往人群的喧囂。
一大早還在被窩的午熙就被母親拉起來打雪仗。
三個人的游戲,打著打著就變成了兩個人的舞臺,午熙感覺自己好多余。
他回到房間,爬在窗口,看著父母二人,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抬眼望去,院中的櫻花樹已將近百歲,被雪花壓彎的樹枝,還是斷落了,這種景象或是冷清,但三個人在一起,卻可以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