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慶祝新宗主的繼位,向來以“富”周知的金家直到翌日清晨,還擺著長長筵宴??上П绕鹱蛉?,倒也少了些人,例如就有看大局已定,放心云游四海去了的魏無羨與藍(lán)忘機(jī)。
江澄與溫晏亦打算要離開,這場盛大席面,便就是辭別前的最后相聚。
華麗堂內(nèi),氣勢恢宏登場的江宗主,對自家外甥朝自己左顧右盼不知看個何的稚氣行為,幾乎習(xí)慣性呵來:
江澄干什么呢?都做了宗主還沒個樣子!
金凌我就看看她來沒來的,這般熱鬧,她不應(yīng)該最喜的了。
答話的少年,嘟嘟囔囔藏著小脾氣。放到平常,江宗主或會追加教育,但現(xiàn)在,他更捕捉起另件事:
江澄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金凌沒有??!她不是回去找舅舅你了嗎?她昨晚就走了??!
江澄…………
似靜水毫無漣漪,似汪洋波濤洶涌。
于女子是“自有行程”還是“意外突生”中反復(fù)橫跳的人,思及金家的安全程度,嗯…丟個人這種情況…概率微乎其微。
何況再想想那順走自己佩劍的奇怪之舉,江澄更是傾向女子是背著他,另有安排。如此猜測,雖落座卻愁眉不展的他,倒也隨即便得到了……“受害人”佐證……
眼前,來者華服加身,然其“容顏”卻屬實讓人忽略都忽略不得—額頭明晃晃鼓著淤青,鼻梁染傷、眼睛掛彩,整張臉上就簡直貼著個“慘”字了得。
江澄/金凌:…………
金小宗主和他的舅舅貢獻(xiàn)了同款呆愣—金凌站在原處瞪大了眼,原準(zhǔn)備喝口水壓壓心中擔(dān)憂的另位,茶杯卻都生生停在了嘴邊。
江澄記得此人。
在前些時日,其親眼目睹這位仗著身份挑釁金凌,卻又成事不足,被少年懟得叫一個啞口無言。
事后金凌告知來歷,曉得是金光仁之子的江宗主,更是覺得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暗罵了通一丘之貉!
不過他沒料到,一報還一報,這算報應(yīng)來得太快了嗎?
當(dāng)然,震驚歸震驚,舅甥兩人簡直毫無疑問的默契把這報應(yīng)歸結(jié)到了人為!歸結(jié)到了,某位女子所為。
人來人往的交談聲不斷。說曹操曹操到,溫晏抱著三毒,言笑晏晏的便登場行至了江澄身旁:
溫晏吶,三毒還給你。
金凌你把金子讕揍了?
考慮話里所提之人就在對面相距頗近,金凌善良的降低了音量。只見女子應(yīng)聲回頭,語氣一派天真無邪:
溫晏沒有啊。
金凌沒有?!沒有他成那個樣子了?
溫晏哦,他自己摔得。
目光射去,冷漠凌厲。而那本就留意女子的金子讕,收到這字字頓到的言論,直接咬定配合,頻頻點頭,遍遍“一時不慎”。
江澄…………
這下,溫晏還特意轉(zhuǎn)過頭向江宗主揚起了無辜面容,意思好像就是在說:“你看,他自己都承認(rèn)是自己摔得了!”。可惜金子讕的伎倆又實在是過于精湛高超,那看起來不像演的時不時的哆哆嗦嗦的畏懼神態(tài),成功的讓江澄就差把“你看我信嗎”寫臉上了。
溫晏真的,就是他自己摔的!
嗯……就是他自己,看到你“嚇”摔的,而已啦。ㄟ(▔,▔)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