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珩宇還記得第一次和譚允見面的場景,他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很像很像……
譚允正坐在一輛奔馳商務車里看著窗外的景物出神,這時商務車停在一棟高檔別墅前,緩緩停下。
這時譚允也回過了神,司機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簡短的說了聲請,譚允連連道謝。
提著自己的行李進了別墅,就見管家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譚允。
這是譚允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房子,不禁開始打量起這裝潢不俗的別墅。
只聽管家說了句:“溫小姐,今天風大,先進來吧!”
譚允連忙點點頭,跟著管家進去了,律師把婚前協(xié)議遞到譚允面前:“您可以在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p>
譚允一頭霧水的翻了翻面前的婚前協(xié)議,只看懂了些只言片語,草草的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律師接過婚前協(xié)議向她點點頭,便離開了別墅。
這時管家又對她說:“溫小姐,您的行李已經(jīng)搬到您的臥室里了?!闭f著又抬手看了看時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楊總就快回來了,您可以等他回來再回房間?!?/p>
譚允趕忙點頭應承:“沒關系,我在這里等著就好?!?/p>
管家正和她交代事情的時候,這時候別墅門打開,楊珩宇穿著一套西裝和一件淺咖色的風衣風塵仆仆的進來了。
他看到譚允的第一眼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過來,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楊珩宇?!?/p>
譚允也忙伸出手:“楊總你好,我是溫允?!?/p>
楊珩宇點點頭,這時管家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走過來對楊珩宇說該開飯了。
楊珩宇便道:“溫小姐先吃飯吧,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找林叔,他是這的管家。”
“知…知道了,謝謝!”
管家?guī)еT允來到餐廳,楊珩宇跟在后面,不禁皺了皺眉,他似乎在這個所謂的溫家大小姐身上看到了不符合她身份的狀態(tài)——拘謹。
沒錯,就是拘謹,商賈家族出身的小姐,什么沒見過,怎么會這么拘謹。
楊珩宇也沒太在意這件,只當她是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地方而感到緊張,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就是他們的初見……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譚允都呆在別墅,她也不能去照顧外公,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呆在別墅等楊珩宇回來。
她每天都會做好飯等楊珩宇回來,可是楊珩宇似乎不太愿意回去,一周可能是回來兩次,算是給家里交差。
她努力的去扮演好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久而久之也就成了習慣,管家不止一次的提醒他楊珩宇不會經(jīng)?;貋?,做飯這件事交給阿姨就好。
但是這是譚允唯一能打發(fā)時間的事,后來也就沒人再管她了。
楊珩宇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譚允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每天都會做好飯等他,也許是管家告訴他的。
自那之后楊珩宇回家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頻繁,除了及其特別的情況之外,他都會準時回家。
這讓譚允有了一種錯覺,一種自己有了家的錯覺。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錯覺也越來越強烈,它逐漸變成一種感情,是的,她似乎愛上了他。
她冒牌貨的身世被拆穿在譚允自己看來是意料之中,她是代替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嫁到這里的,而在此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那個男人只給了她一個選擇,也或許是她別無選擇,外公的病讓她心力交瘁,他沒有辦法就答應了她所謂父親的要求,她代替另外一個人去聯(lián)姻,而她所謂的父親會幫她的外公治病。
這個條件很誘人,直到謊言被拆穿的那一刻,不管對溫家還是楊家來說,她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棄子。
醫(yī)院給她打來電話,說已經(jīng)給她的外公轉入普通病房,讓她及時去繳費。
當她一個人在瓢潑大雨中無助的哭泣,楊珩宇卻給她撐起一把傘。
他告訴她一個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世,但是楊珩宇并沒有拆穿她,反而一起幫她守著這個秘密。
之后他不顧家里人的反對,不肯跟她解除婚約,只要在合約期,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楊珩宇又一次拯救了她,他給她的外公請了專家,還幫她改回了原來的名字,讓她去光明正大的上學。
她活在了楊珩宇給自己編織的美夢里,直到有一天她在楊珩宇的書房里無意中看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照片她才明白原來她所得到的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因為照片上的女人跟她很像,更準確的來說是她跟照片上的女人很像。
所以,但同時她又感到慶幸,如果不是她長得像這個女人,可能她的人生就毀在了當時做的一個決定上。
即便她知道楊珩宇把她當做另外一個人,但她卻沒有立場和資格去質問,因為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人。
她會時不時提醒自己不能沉溺于此,但是卻無法真正做到。
楊珩宇似乎是接受了她,他會毫不吝嗇的給她買奢侈品,也會把正式她介紹給他周圍的朋友,他有時候還會去學校接她下課。
就連她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了楊珩宇的存在。
但是楊珩宇卻從來沒有半分逾矩之舉,也許楊珩宇對她只有同情。
***
譚允唯一一次見過楊珩宇落寞是因為她不小心摔碎了一張照片,那是唯一一張他和那個女人的合照。
楊珩宇并沒有發(fā)火也沒有什么別的情緒,只是有些落寞,他盯著照片看了半晌,毫不猶豫的把它扔進了垃圾桶,一個人呆著了。
譚允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她找了很多方法試圖修復這張照片,還因此不小心把手劃傷了,楊珩宇卻告訴她沒關系。
至于為什么,譚允卻一直不得而知。
楊珩宇唯一一次失控是在一個酒會上,她以伴侶的身份出席宴會,楊珩宇喝了很多酒。
在車上楊珩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吻了她,當時理性讓她推開楊珩宇,而感性卻讓她一再沉淪。
譚允認為這就是一個意外,但是更意外的是她懷孕了。
她不敢告訴楊珩宇,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她總是恐懼的,但是隨著她的孕期反應越來越嚴重這件事還是被楊珩宇知道了。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責怪譚允沒有遵守合約做好避孕措施,而是第一時間帶她去做了檢查,給她請了最好的營養(yǎng)師,就連家里的桌角都給磨平了,每一塊地磚上都覆蓋著地毯。
他總是抽出時間陪她去檢查,有時候還會親自下廚,他向家里隱瞞了這件事,譚允知道這是出于對她的保護。
而美好總是短暫的,她懷孕這件事被楊珩宇的爺爺知道后還專程來找過她,說合約期到了她就該離開了,但是孩子得留在楊家。
這件事情不久她就被告知他的外公病情惡化嚴重,而她離預產(chǎn)期也只剩兩個月的時間,孩子即將出世的時候她的外公也撒手人寰。
楊珩宇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她,但是接二連三打擊讓她更加難過,生產(chǎn)的時候大出血,萬幸撿回一條命。
生產(chǎn)過后孩子就被送到月嫂手里,她還沒有見過她的孩子,甚至從產(chǎn)房出來都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兒,她知道這是楊老爺子的意思。
孩子的性別是楊珩宇后來告訴她的,她只見過孩子的照片。
那段時間她總是處于極度悲傷的情緒中,楊珩宇會抱著她一遍一遍的道歉,不厭其煩的安撫她親吻她的額頭。
她也想開心一點,但是她總是被這種悲戚情緒籠罩,她沒有辦法,也許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后來她拿到一家國外的offer,她瞞著所有人出了國,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