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司順利又帶回來一個太醫(yī),看上去比錢太醫(yī)還要年輕。
任瑤沒夢到過,她不認識。
太醫(yī)診脈后和錢太醫(yī)說的意思分毫不差。
任瑤倒沒有詐她,時宜時司都在這兒,自己天天都在她們眼皮底下,自己睡著了不知道的說不定她們也知道,就是不說。
只說:“時司?!币馑际亲寱r司送太醫(yī)出去,賞錢。
等時司回來,任瑤才緩緩開口:“走吧,去趟太醫(yī)院?!?/p>
時宜有些楞住,時司進門就聽到任瑤這樣說,撲通又跪地上了。
任瑤倒是很頭疼,怎么說跪就跪呢,她只是想知道真相罷了。
她有點預(yù)感,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
任瑤親自把時司拉起來的,時司一開始還不肯起,任瑤硬用勁,時司怕傷了任瑤更難說,就起來了。
“別這么大反應(yīng),去趟太醫(yī)院而已,時宜不是傷了嗎,沒叫太醫(yī)給她看,現(xiàn)在去看看?!?/p>
“殿下又何必為奴婢特意跑一趟,奴婢去太醫(yī)院要點藥也就好了?!?/p>
“這怎么行,走吧?!?/p>
說完任瑤就邁開步子往前走,走了兩步回頭等著時宜時司,她們越磨蹭,任瑤就越覺得不對勁。
時司時宜總覺得七公主變了,倒不是其他。之前公主做什么決定,她們還有可回轉(zhuǎn)的余地,而現(xiàn)在,七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充滿堅定自信,根本不容旁人置喙。
二人只好跟上。
還好七公主閑不住,平時幾乎把一整個皇宮都轉(zhuǎn)遍了,當(dāng)然,要除去弘文館。所以任瑤認路。
到門口,時司勸道:“殿下,里頭混亂再沖撞了您,還是奴婢去請?zhí)t(yī)吧?!?/p>
“不必,我進去?!?/p>
“殿下……”
“怎么,我的話你不聽了?”
時司沒有再勸,任瑤今天鐵了心要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問題,聽不進去一句話。
沒問題最好,她可是公主,多找?guī)讉€太醫(yī)算什么,有事那就解決問題。
不怕事也不主動找事才好。
進門到正殿門口,任瑤最終還是止步,轉(zhuǎn)過身去了偏殿。
叫守門的宮女進去請了一個太醫(yī)出來。
順帶要時司幫她去搬椅子,甚至還是時宜去看看偏殿有無人,一并打發(fā)出去。
解決問題的同時也要符合人設(shè),還不能讓時司閑著,她比較聰明,不能確保這個太醫(yī)的準確。
這個太醫(yī)任瑤也不認識,她只認識那個時常為七公主診平安脈的錢太醫(yī)。
太醫(yī)診脈一開始顯不出什么,只是后來臉色愈發(fā)難看,可最后還是說:“公主并無大礙。”
任瑤沉默了,她幾乎能確定有問題了,而且問題很大以至于他們都不敢說。
任瑤隨意翹起二郎腿說:“是嗎?欺君之罪是誅九族的大罪?!甭曇糨p飄飄的,沒有多少分量卻無端讓人后背發(fā)涼。
太醫(yī)臉上不斷流汗,他也不敢擦,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不說實話,我就要去找父皇了哦?!比维幾詈笊踔潦切χf出來的,用孩童般的語氣。
太醫(yī)一下給任瑤跪了,任瑤不想受任何人的跪禮,又連忙從椅子上跳開。
忙吩咐道:“時司,把這位大人扶起來?!?/p>
任瑤又試圖利誘:“你若說了,我不會透露出去,還重重有賞?!币驗榈顑?nèi)無人,任瑤說話很是放肆。
在太醫(yī)開口之前,任瑤便不肯再說話,只看到太醫(yī)躬身站著不斷擦汗。
任瑤diss封建制度,自己還要靠威逼利誘得知自己的身體狀況,醫(yī)生日日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診脈。
終于,太醫(yī)還是說了:“公主是中毒了。”
得知這個答案,任瑤并不是太激動,只是有點意外。
“什么毒,影響大嗎,能治嗎?”
“公主無需太過在意,這幾日想必殿下日日服藥緩解毒性,這才叫毒藥未曾發(fā)作。觀脈象,殿下所食之藥不多,沒有危及性命?!?/p>
“好,有勞大人。時司,送大人出去,重賞。”
任瑤看向兩個宮女,情緒莫名,自己這幾天并未用藥,那么解藥,自己是怎么吃進去的呢?
而這些,本該自己中毒那天就知道才對。
真是樹欲靜風(fēng)不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中毒,更不知道身體什么開始有異常。宮中真是步步艱難,步步驚心。
任瑤突然就想院長了,有院長在,他會保護院里的所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