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她好像忘了什么。
朝著灰影消失的方向試圖追去。
按剛剛灰影消失的方位來看,應該是西面。
而西面的墻要比其他方位的墻修葺得高些,又恰好是夕陽不能所顧及之地。看著就有些陰森恐怕。
可是這對于藍御卿來說并不能算得上恐怕,無非就是黑一些,恐怕有些難以發(fā)現目標。
是了,今天進來時,那些落在酒柜上的陳年舊灰多了幾道嶄新的抹痕,是不是跟那道灰影有關?
雖然她剛剛在盤點自己的家當時并沒有發(fā)現所丟失的東西,那么既然酒柜上的那幾道嶄新的抹痕,就很難讓藍御卿不起疑心。那么,抹痕,很有可能是他留下來的。
潛入自己府邸上不為了盜竊還會是什么原因?
藍御卿除了財產之外,還有什么東西可以讓他所圖謀?
說來,藍御卿也不清楚。
要是自己真的丟了什么東西,她可會是跟誰拼命的。
朝著西邊一路尋去,陰冷的風不斷往她臉上呼嘯而過。這風就好像不是這個季節(jié)該有的!
難不成還碰上了什么邪祟不成?
不不不,別說是凡人,就算是一般的邪祟,也不敢往這個地方撞啊!難道他來的時候也不打聽打聽,這里到底是誰的地盤嗎?
這個方向幾乎很安靜,幾乎安靜的只能聽見藍御卿厚重的呼吸與極快的腳步聲。
這地方少說也有十幾年沒有過人了。
突然,陰風陣陣,撲面而來,藍御卿止不住的發(fā)抖。不是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所感到害怕,而是因為,他媽的今天穿得有些露骨,冷??!她瑟瑟發(fā)抖。
衣物上的配飾隨風飄蕩,發(fā)出清脆的鈴聲。
這下,顯得周圍更詭異了。
今天穿得是太露骨了些。白夜笙提醒她的時候還不以為然,但是現在她也那么認為了。
越往前走越視線越越不明晰,她燃氣掌心焰,風毫無規(guī)律的吹過來,即使燃氣掌心焰,沒有那么冷了,但是,這樣又添了幾分詭異。
藍御卿此時也清楚的知道,普通的風根本就不可能這樣!
“裝神弄鬼,滾出來。”
藍御卿高聲喝道:“怎么,你是樂于惡作劇嚇唬別人還是因為為了顯示出你自己的神通廣大?”
話音剛落,那陣陣的陰風就已經停息。
而周圍仍舊黑暗。藍御卿把掌心焰再燃得旺些,就能看到,一個穿著灰衣的男子矗立在她面前。
男子身形修長,一身道袍灰色道袍,一手挽著拂塵,臉上帶著一副單邊鏡,鏡框邊緣墜著流蘇,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給臉上添了幾分儒雅。這些倒沒什么,主要是長得也有些俊。
藍御卿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道:“既然是人那為何做法又如同鬼魅一般行事?”
那道人雙手抱在胸前,也打量著藍御卿,只聽他嘖聲道:“既然不做那行事,又為何穿成這幅模樣去勾引人?”
聞言,藍御卿想把他撕碎的心情就有了:“我穿這一身不是為了取悅你們任何人,是我自己。我自己穿著高興,怎么的,你有意見嗎?”
“況且你這樣以貌取人 可不是什么美德。”
那道人卻是甩了甩拂塵道:“年輕人不要自以為是。”
藍御卿一臉陰暗:“你不要自以為是?!?/p>
隨后,對方都沉默了一陣,只是雙方眼神之中似乎都有這同樣的意思。
“私闖民宅,似乎還得不到任何律法的認可?!?/p>
那道人嘆氣道:“姑娘既然是習法之人,難道不知道,你這一宅子,修葺成這樣,不怕招來一些臟東西嗎?”
“哦”。
藍御卿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哦”字,這可把那個道人氣得不行。
要是別人聽自己怎么說,早就對自己恭恭敬敬,賠著笑臉求解了。
“不勞道長掛心,反正,這座府邸,不久之后就不在屬于我,簡單來說,就是買掉了?!?/p>
“姑娘覺得會有人買嗎?”
“怎么沒有?”
“就算是賣出去,那么你這府中的新主也會被鬼魅擾得人心惶惶?!?/p>
藍御卿冷眼道:“買出去了,也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黑心!”
藍御卿挑眉道:“黑心?我算什么黑心?黑心的人我見多了,多我這一個,倒也無所謂。不是嗎?不勞煩道長操心。請移動尊步,請回?!?/p>
藍御卿收回掌心焰,摸著黑,轉身就走。
“為什么不繼續(xù)使用掌心焰?”那道長問。
藍御卿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和說話。
“欸,年輕人,年輕人?”
那道長走過來,用拂塵在她前面揮揮,黑暗中,他也燃氣掌心焰,才看到,藍御卿此時目光已經呆滯,像是僵在了原處。
“欸,年輕人……”
那道人用手中的拂塵戳了戳藍御卿的肩膀,藍御卿瞬間倒在地上,嚇得那道人:“臥槽”了一身。
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藍御卿早就已經被邪祟盯上了。
由于藍御卿穿得有些露骨,那道人自然是不敢亂碰的,只是在一旁蹲下,想著辦法怎么才能把她給弄醒時,一道陰冷的風向他襲來。
那道人沒有任何防備,卻被那陣詭異的陰風掀飛了數十米遠。
那道人止不住嘴大罵:“給老子滾出來!”
那風似乎沒有再聽他說話,只是在黑暗中化成了一個白衣人。道人離得他太遠,沒有看清面孔,只感覺他全身都是白色。
那白鬼看了地上的藍御卿一眼,蹲下打橫抱起她,朝著那道人的方面反方向越飄越遠。
道人好不容易站起來了,站在原地呆住,才喃喃道:“光天化日之下……呸,居然敢強搶民女……”